傅景瑞在，宋重陽根本就不敢多看趙靈芝，垂下眼眸，心裡感慨，這樣的好女子，終歸不屬於他。

不是說他多喜歡趙靈芝，但只是遺憾沒有一個像趙靈芝這樣的賢內助。

“趙姑娘，不能再便宜了嗎？”

趙靈芝搖頭，“不便宜，在我這裡就一口價。你們買，咱們這就簽訂契約，明天你們就能拉貨離開，一手交情，一手交貨，你們也能早點回去。”

大家看到趙靈芝態度堅決，而且人家的書畫紙張價格也的確不貴，心裡已經接受這樣的價格。

“那你們每個月能生產多少書畫紙和普通的紙張？”中年管事問道，“我們需要量大，能保證供貨嗎？”

趙靈芝想了想，回答“現在有足夠的庫存，可以滿足你們第一次訂貨需要。後續如果你們訂貨量大，我家會擴大作坊產量，儘量滿足你們的需要。

同樣，如果你們的訂貨量足夠大，我今年不接受其他的訂單客戶，只賣給你們七家連同我們桂安府當地的宋家書鋪，總共八家。不過這個承諾，只保證今年，明年我會根據產量和地域，再挑選五個顧客。”

眾人聽到這話，心裡鬆口氣，這樣他們就有半年的事情提前佔領市場，以後也能更好推廣。

“能否每個城池，只選擇一個顧客？如此一來，兩家不用互相競價，就能保證很高的價格，也能提高雲陽書畫紙的檔次。”其中一個人是金陵的書鋪，也是最大的書鋪，想佔盡先機。

趙靈芝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個可以有，不過定下來的當地的唯一經銷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銷量很低，而且不推廣，甚至汙衊我家產品的合作物件，一經查實，我們也會換合作物件。另外，我家的所有貨物，全部都是先付錢，後貨，不接受款沒到先貨的要求。”

他們做的生意，很多都是等貨賣出去了，才付款，當然了，這是合作時間比較長的生意關係。

一開始，他們也沒打算這樣。

“合作時間長了，互相信任也不行嗎？”中年管事問，這是慣例，他還想延續。

趙靈芝搖頭，“不行，我們家小本生意，而且離得也遠，就算離得近，也奈何不了你們大書鋪。一手交錢，以後交貨。我的要求是，不僅有鏢局的人辦理運輸手續，我也希望你們每次也要派管事過來。

你們當場開箱驗貨，然後封箱，畫押。離開我們作坊之後，就跟我們沒關係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和鏢局之間的問題，這是我能想到的解決後續爭端的辦法之一。”

眾人仔細想想趙靈芝的話，的確把風險降到最低。

現在他們求上來買，而且第一次合作，對方不信任他們，就不合作，而且態度很堅決，於是也只能應下。

當場簽訂契約，明天當場驗貨付款。

中午，趙靈芝拿出家裡的好酒好菜招待遠道而來的顧客，同時也感謝宋重陽的辛苦。

以後，另外給宋重陽送一份禮物。

都是經常在外行走的人，就算喝酒，也從來不喝醉，因此吃過飯之後，大家也只是稍微臉上有些紅，直接坐馬車回四海鏢局，跟四海鏢局簽訂運輸契約。

宋重陽看到這些人的訂貨量，頓時喜出望外。

這一趟要是走下來，能賺不少錢，而且這是長期的，有第一次合作，就有第二次。無論如何，都要做好這一趟生意。

當天下午，宋重陽就開始準備車馬和各種防水的箱子，已經油布。紙張這東西最怕的就是水。尤其是現在夏天，雨水多，必須要做好防水防潮的準備。

第二天，宋重陽派出去四海鏢局能夠所有馬車，總共一百二十八輛。這些馬車都經過仔細檢修過，能夠承受長途跋涉運輸。

七個顧客，購買作坊裡的八成庫存，未來以後每次不會比現在的訂貨數量要。不過下次他們過來，就不會一起來。各自的訂貨數量也保密，屬於商業上的機密。

每家的管事站在自家的箱子面前，看著書畫紙整齊地放在箱子裡，親自監督。

不僅如此，在每箱裝完之後放好防潮紙，封箱的時候，不僅有趙志勇的畫押按手印，負責驗貨的掌櫃也要按手印，負責運輸的鏢頭也要按上手印。

三方確定之後才能夠封箱，而且她們的作坊裡面專門製作出來一種紙張，可以防水防潮，甚至還有點透明，即使覆蓋在封條上面，也能夠看清下面的字和手印。

原本那些管事只是看上了書畫紙，對趙靈芝這個做法其實並沒有多大重視。

畢竟這種防水透明紙張產量並不多，還沒有形成很大的影響力。

可是看到這邊的交貨流程，頓時驚為天人，這樣做最大限度保證貨物不出意外，而且權責分明。

最後裝好貨之後，還有一個貨單，上面記錄所有各種規格紙張的數量，然後三方各自再次畫押按手印。

裝好貨之後，客戶開始付錢。

趙靈芝仔細檢驗銀票，確定數額跟貨物一致，並且在貨單上寫上貨款已付。

看著一車車的紙張運出去，四姓村的眾人非常興奮。

以前他們看到紙張做好之後堆積在庫房裡面越來越多，都快堆滿了，大家非常著急，擔心賣不出去。

如果賣不出去，趙靈芝家賠了錢，這個作坊也開不下去了，他們就沒法來趙家的作坊做工，就賺不到每月的二兩銀子。

在這裡幹活可比干農活輕快很多，而且不曬太陽。

有些大姑娘小媳婦，中年女人在這裡幹活之後現面板都變白了，每個月的二兩銀子工錢，更讓她們體驗到賺錢的樂趣，同樣也因為賺了錢在家裡腰板挺直，有了好東西也能給她們吃。

畢竟以前女人作為家裡的賠錢貨，往往都是地位非常低下的存在。

現在就算是看在那二兩銀子一個月的份上，也能得到公公婆婆的善待。

更何況事情村，因為幾個族長還算靠譜，而且有趙靈芝這一家的帶頭之下，磋磨兒媳婦的狀況並不多，但不代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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