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個損毀我財務的同學在之後沒幾天就轉學走了,似乎也沒有什麼人在記得這件事情。
自殺這個詞,好像也真的就成了一句戲言。
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在我心裡劃開的痕跡,已經無法癒合了。
那一年,我十歲。
因為,沒有辨別是非正惡的能力,答應了一個男孩子的賭約,險些淪為殺人犯。
後來,家裡總是不停的生爭吵,比我童年的時候,更加的激烈。
他們不會在問我,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會選擇跟誰?
而是轉而跟我說,我們不離婚都是為了你。
我不知道這樣子的話對當時的我究竟是造成了一種什麼樣的傷害?
我只知道我那個時候特別厭惡這種話。
後來連續漸漸大了,我現在我的心底其實藏著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只不過後來他們終究還是離婚了。
再後來,他們兩個各自又有了新的家庭。
我時常聽到的話就變成了,都是為了你,我才不得不再找一個人,就為了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可實際上所謂完整的家,就是我永遠都像一個外人一樣,被排除在他們一家三口的閤家歡樂之外。
初中的時候我就開始住寄宿學校了。
每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我知道,即便是休週末了,那個家也不會歡迎我回去。
哪怕這兩個家庭中都各自有一個跟我有著血脈關係的親人。
可這樣的關係有時候甚至都不如路人。
初中的時候,仍舊還是處於未開竅的狀態。
當然,更多可能是因為我跳了級,年紀特別小。
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個男孩子,對我用了很多難聽的語言,在紙上跟人寫寫畫畫傳播小黃,並且說我就是在下面的那個。
後來更說我是殘花敗柳……
而我實際上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好像是無端的惡意,突然間就讓我鮮血淋漓,當我想要去追究的時候,對方卻也只是說一句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我曾經是也懷疑過我是否太過於斤斤計較,咄咄逼人。
不過後來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上了高中,我暴力的情緒就已經逐漸的顯露出來。
我依舊是那樣子的愛慕虛榮,不希望任何人,對我投以同情或者憐憫的目光。
當然還有瞧不起與鄙視。
那時候的我對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在學生時代裡,有了興趣愛好,彷彿是犯了天大的罪。
他們或笑或怒,拿我出來調侃,對我各種各樣的勸說,彷彿有一個興趣愛好就是誤入歧途。
以至於我不得不放下,最後還得應和他們的調侃,一起哈哈大笑。
那時候我也遇見了沒有多少師德的老師,我越的孤僻。
也是在那個階段我徹底地出現了問題。
我不知道我究竟怎麼了。
只是每每走在宿舍樓走廊的時候,我都不敢靠近窗戶的位置,因為只要去看一眼窗戶,我的腦海中就會有無數個聲音在對我喊跳下去,跳下去。
沒有任何的原因,沒有任何的目的。
就是很想要跳下去。
我特別的害怕,可我既不知道我怎麼了,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無處去尋求幫助。
後來更嚴重了一點,就是在我削鉛筆的時候,我手上的美工刀總是會不自覺地向我手腕靠近。
我害怕極了。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明明以前那麼那麼的喜歡削鉛筆,削鉛筆簡直就是我最解壓的一種方式。它會讓我有成就感,也會讓我一顆躁動的心逐漸安靜下來。
但除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拿起美工刀去削鉛筆。
一個畫畫的人,沒有辦法去準備鉛筆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前路究竟是如何的,或許是隻想著逃離吧。
而這一切的事情我都沒有辦法和任何人傾訴。
因為我實在是太清楚了,這些事情說出去。我得到的不會是安慰與幫助,只會是嘲笑,會拿出來跟所有人一起笑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