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一起難免就要閒聊，莫子凡時不時就提起程蘢。

其實這兩天和程蘢相處，他也知道了一些關於程蘢的事。

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也是無父無母，只是他沒有他們這般幸運，能得一位師父收留並且傳授武藝。

程蘢是完完全全在街頭長大的孩子，平時就靠扒竊為生，他小的時候曾遇到過一位老乞丐，那時他在街頭經常受人欺負，是那老乞丐護著他，並且教會他一些粗淺的功夫，幸而程蘢刻苦用心，雖只是簡單幾招，卻被他練得相當出彩，老乞丐去世後，他憑著那幾手功夫再也沒有受到過欺負。

他雖以扒竊為生，平日卻並不多行竊事，那日遇到他們，也不過是看他們從外地來的，所以一時興起朝他們下了手。沒想到一向從不失手的他，在偷了莫子淵的錢後，被現不說，居然還被他三番兩次堵了去路，他這才知道自己是遇到高手了。

邵州城這一塊他可是極熟悉的，只要他願意，就沒人能逮得到他，所以他每次偷了錢後都並不急著逃走，就算被人當場現他也能輕鬆逃脫，連當地的官府都拿他沒辦法。

他一試之下現莫子淵果然功夫不錯，於是便起了心思。

老乞丐臨終前說過，他是個天生的習武苗子，只可惜生錯了地方，沒能遇到一個好師父，不然憑他的天資加勤奮，一定能成為一代武功高手並且揚名立萬，老乞丐臨終前交待他，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再正式拜一名師父，好好習武，才不枉老天賜給他的這份天資。

程蘢卻並不將老乞丐的話放在心上，他的師父永遠只有一個，那便是這位老乞丐，雖然他教給他的並不多，但他卻只認定老乞丐，哪怕將來要另與他人學藝，他也不會拜對方為師。

莫子凡為他這份赤誠之心感動不已，甚至想著要不要讓師父再多收一個徒弟，可轉念想到他不願拜師時，又有些為難。

千蕁捏起一把瓜子仁放進嘴裡嚼著，“三師兄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他拜不拜師，拜誰為師又關我們什麼事？”

莫子凡抓了抓腦袋，笑容憨厚，“其實……我就是想解開小師妹對他的成見，他雖然是個小偷，但平時卻從不亂偷人錢財，不然他也不會過得這般落魄了……”

千蕁眯了眯眼，打斷他，“好了三師兄，別老說他了，說說二師兄吧，他這兩天還是早出晚歸看不到人影嗎？”

她可不想再聽莫子凡在她面前洗白那個臭小子，就算那小子是個有原則的偷兒，那又關她什麼事？她就是看他不順眼，跟他不對盤。

“呃……”一提起二師兄，莫子凡就有些底氣不足了，他都勸過很多次，叫二師兄不要再賭錢了，可二師兄從來不聽他的，陡然聽千蕁問起，他不由眼睛一亮，“小師妹不妨替我去勸勸二師兄？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

千蕁吃瓜子的動作不由一滯，很是認真的看著莫子凡，莫子凡被她看得有些莫名期妙。

“怎……怎麼了？小師妹？”他問道。

千蕁將手中的瓜子一把吃完，然後又喝了一口茶，“三師兄從哪裡看出我有那麼大事一定能說服二師兄？”

莫子凡瞬間被她問得一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啊，但就是覺得小師妹那麼聰明，一定能有辦法讓二師兄聽她的話，就像二師兄受傷時特別想喝酒吃肉，小師妹還不是將他哄得乖乖聽話嗎？

可他又哪裡知道那是千蕁費了多少心機和口水，一番威逼加利誘的努力下才換來的結果？

她才犯不著用犧牲自己為代價去求莫子淵戒賭，反正他賭的也不是她的錢，不心疼，心中雖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

千蕁一臉語重心長的道“嗯，三師兄的話我放在心上了，有時間我就會勸勸二師兄，你就不必再為這事操心了。”

莫子凡果然相信了，看看時間，這個點船應該到了港口，那些做生意的小販也應該上了船，他忙問千蕁想吃些什麼，然後一臉愉快的出門幫千蕁買零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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