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蘢覺得，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偷了莫子淵的銀子，雖然捱了一頓胖揍，可也確認了一件事，他這輩子已經認定他，要跟在他身邊學武功。

雖然他至今還未見過莫子淵施展過看家本領，不過他確信，他一定是一個功夫極好的武功高手。

這些天跟在他們身邊，他仔細觀察過莫子淵，雖然外表散漫不羈，可對人對事卻極為警惕細心，除了功夫以外，他也是一個極善於掩藏自己鋒芒和心思的人，而這一點，往往是一個高手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

相比那些衣著光鮮打著仁義道德的幌子到處沽名釣譽的正派俠士，莫子淵才算得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江湖兒郎。

能遇上這樣一個人，他覺得很幸運，可不幸的是，這樣的高手為什麼要有一個小師妹呢？

他惡狠狠瞪著正踩在他肩膀上的那個死丫頭，心裡不知將她咒罵了多少遍。

為何同門一場，她竟然不會丁點武功？連眼前這堵一丈高的牆都翻不過去，還好意思做人師妹，乾脆買根麵條吊死算了！

“喂！臭小子你站直一點，我爬不上去。”千蕁雙手攀著院牆將某人的肩膀踩得搖搖晃晃，可手臂就是使不上力翻過去。

程蘢有些不奈煩了，低低咒罵了一句，“死丫頭你快點兒！那邊好像來人了。”

千蕁轉頭一看，見巷子那頭果然有人提燈而來，心中一急，抬腳一頓亂踩，將身子往牆上用力傾去，試圖掛在牆頭上，誰知這一傾傾得有些猛，竟直接利落的一頭倒裁了進去。

“啊......”牆內傳來一聲低低的痛呼。

程蘢摸了摸剛剛被踩的頭頂，又氣又笑，“死丫頭活該！”

他退到牆對面，然後猛地往前一衝，如同敏捷的貓一般快躥上了牆頭。

千蕁揉了揉差點摔斷的脖子，抬頭打量了一眼周遭環境。

此處正是後面一處院子，不遠處有一排房子，來來往往的皆是丫頭小廝，手裡端著杯盤碗盞，個個忙得腳不沾地。

原來竟是後廚，看來運氣不錯。

她朝牆頭望了一眼，也不知程蘢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現，若是被人現，可別出賣自己呀。

“死丫頭，你找什麼呢？我在這兒！”

一道低低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千蕁抬頭望去，就見程龍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了院子裡那棵丹桂樹上，繁密的樹葉遮擋了他的身形，只餘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臭小子，過來了也不吱個聲，躲在樹上想嚇誰呢！”千蕁語氣憤懣。

“你……算了，我心胸寬廣，懶得跟你個黃毛丫頭計較！”程蘢輕巧的跳下樹，不再理她，跟她說話，簡直能被她氣死。

千蕁不屑的切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高樓離後廚並不遠，可以說就在旁邊，兩人順著牆根一直摸到高腳下。

這回春坊的大樓構造奇特，裡面是呈一個正方形，中間空著的位置設了一個頗大的舞臺，所有房間皆朝舞臺開設，從外面看到的迴廊華宇其實是房間的背面。

為了美觀，房子外沿也設了迴廊，平時也就點燈結綵時有人走動，這個時候外面是空無一人的。

兩人順著廊梯拾階而上，不多時便找到了莫子淵所在的房間。

千蕁形容猥瑣的舔了舔手指，戳破紙糊的窗格，然後眯起一隻眼睛朝裡窺去。

一旁邊的程蘢只是靜靜的瞥著她，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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