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這麼捧場的看官，敲鑼的中年人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都不消他多說，現場的氣氛就被莫子淵一個人調動了起來。

千蕁默默翻了個白眼，安靜的磕起了手中的瓜子。

氣氛雖然很好，但表演還得按部就班。

石板先是一塊，眾人歡呼，再是兩塊，眾人興奮，最後三塊，眾人譁然。

一輪表演完畢，敲鑼的中年人邀起了賞，翻了個面的銅鑼響起了噼裡啪啦的收錢聲，待走到莫子淵身前時，莫子淵只當作沒有看見。

中年人有些訕訕，畢竟巴掌拍得最響亮不表示就願意買帳，這樣的客人他也是見得多了。

第二輪是表演的徒手劈磚。

依次從五塊劈到了二十塊，周圍喝彩聲不斷，其中尤以莫子淵的最為響亮。

千蕁像看二傻子一般的看著他，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這第三輪則是表演的鐵頭功。

毫無懸念，就是拿磚往頭上砸。

表演的漢子砸得灰頭土臉煙塵四起，雖然這種表演不甚精彩，可人出門在外的，混口飯吃不容易，等到那拿著竹簸箕邀賞的中年人走到千蕁面前時，她也還是很給面子的將手裡一包剛買來的火燒丟了進去。

中年人略略看了她一眼，就將簸箕往旁邊的莫子淵伸了過去，頭兩回都不見他打賞，這回總該打賞了吧？

可中年人顯然低估了莫子淵臉皮的厚度，只見他仍是將臉扭到一邊不看那中年人，中年人面色有些尷尬了，繼續朝其他人走去，待晃了一圈回來，又將簸箕湊到了莫子淵面前。

莫子淵一臉驚訝，“怎麼了？趕緊開始接下來的表演呀，大家都等著看呢！”

中年人訕訕的開了口，“這位看觀，您不賞點嗎？”

莫子淵反問，“我為什麼要賞？你們這表演不是免費的嗎？”

中年人被他問得一噎，剛剛鼓掌鼓得最起勁的就是你，怎麼能不打賞，這不是耍流氓嗎？

中年人依然面還笑意，“我見方才公子歡呼叫好不斷，顯然是很滿意我們的表演，既然滿意，那多多少少賞個銅板，也不枉我們辛苦表演一番，公子你說是不是？”

莫子淵點了點，表示贊同，可仍然沒有要掏錢的意思，“你們表演確實很辛苦，所以我為你們歡呼喝彩，但還沒有精彩到我願意打賞的程度，這樣，你接著表演，若是讓我滿意了，我再給你打賞，怎麼樣？”

中年人眉梢高高挑起，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想看免費表演的白嫖看客啊。

他也不生氣，只笑眯眯道“不知怎樣的表演才能讓公子慷慨解囊呢？”

莫子淵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伸手指了指他們身後的大青石板，“剛剛那樣的石板，你給他胸口來五塊，能碎得了，我就直接給你們打賞……五兩銀子怎麼樣？”他伸出一隻手在中年人面前晃了晃。

五兩？周圍眾人一聽都忍不住驚呼起來。

其中有那懂得這其中玄機的人也不由露出一臉驚訝，就算這石塊經過特殊處理容易碎，可來五塊，恐怕捶子還沒來得及落下就直接將人給壓死了吧？誰能承受得了這樣的重量？

中年人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可五兩銀子啊！究竟值不值得冒險一試呢？

略略思忖一番，他眼中精光一閃，笑呵呵道“這位公子說笑了，這石板每塊都有一百多斤，來五塊，豈不將人直接壓成肉醬？別說我不敢試，就是我敢，恐怕也沒人敢看呀。”

這麼兇殘的表演，那還是人看的嗎？

莫子淵唇角一勾，邪魅一笑，“你不試怎麼知道沒人敢看？”他轉身朝人群裡吆喝，“胸口碎五塊大石板哎，大家敢不敢看啊！”

“敢……”

“敢看……”

“你們敢表演，我們就敢看！”

人群裡立刻有人響應，中年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情石板沒壓在他們身上吆喝得倒是挺起勁。

“那……誰來表演？”中年人顯然不想接這要命的活計，可一時被他挑起了頭，又下不了臺，只得盯著莫子淵看。

顯然一副你挑起的頭，就該你來收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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