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藝人？”歐陽教授從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起身來，從鼻樑上的老花鏡上方看著兩人。

“歐陽教授好，我是鬱雅，憂鬱的鬱，優雅的雅。”鬱雅向前邁了一步，站在歐陽教授面前。

“你這丫頭……”歐陽教授端詳了一會兒，咂咂嘴，“嘖，不像電視上那些小明星。”

“當然了，鬱雅可是我帶的藝人，”王傑有些驕傲地說，“我的眼光能差嗎？”

“傑小子，別怪我不給你面子，”歐陽教授搖了搖大蒲扇，“你說得再怎麼好，沒過我這一關，這人我是不會收的。”

鬱雅看向那個有些乾癟的老人，他大概八十歲左右的年紀，穿的也是普通的棉布衣服。除了眉宇之間的一股凌厲之外，看上去和其他的在家裡含飴弄孫的老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那是自然，”王傑對鬱雅有著莫名的信任，“您儘管考察，如果鬱雅達不到您的要求，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歐陽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後轉向鬱雅，問道“丫頭，你想學古董鑑賞？”

“是。”

“為什麼？”

“好玩。”

歐陽教授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代的是一種肅然和嚴厲。

王傑見三兩句話情形就脫離自己的預料了，心中焦急不已，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鬱雅一個眼神攔下了。

其實歐陽教授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所謂“文玩”，不就是把收藏文物當成玩嗎？

只是，文物鑑賞在他眼裡是個十分嚴謹的工作，被人說成“好玩”二字，他多多少少有些不開心。

“今天來訪，給歐陽教授帶來一套玩具，”鬱雅將手裡的手提箱露了出來，“希望和您一起把玩一下。”

玩具？歐陽教授的心中動了一下。如果文物鑑賞是“玩”，那麼“玩具”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吧？

“……你帶了什麼？”歐陽教授盯著鬱雅手裡的箱子，儘量表現得沒有那麼急切。

然而實際上，這樣天歐陽教授一直沒能出門，家裡那些個擺件快讓他看出花來了。現在聽說有新玩意兒，不管真假，看看也是好的！

鬱雅似乎有些為難地看了一圈四周“就在這兒？”

“小趙，倒點茶，”歐陽教授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撐著身子從藤椅上站起來，往屋子裡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不跟上？”

“哎哎，來了，”王傑高興地應了一句，推了鬱雅一下，“走吧。”

鬱雅搖了搖頭，跟在後面進了歐陽教授家的會客廳。

會客廳並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墨香書韻”，反而看起來和普通人家的客廳相差不多。也是白色的牆壁，上面掛著一些簡單的裝飾物。玻璃的矮桌，擺著一些小瓜子糖果。

歐陽教授坐在鬆軟的皮質沙上，把放在小桌正中間的果盤挪到一旁，大手一揮，道“拿出來吧！”

鬱雅不慌不忙地把箱子放在小桌上，“咔嚓”一聲開啟鎖釦，然後把手提箱轉了個面，面朝歐陽教授。

歐陽教授伸手緩緩開啟箱子，拿掉上面一層保護的氣泡墊，露出裡面的東西。

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一條條訊息在大腦中反覆被篩選著，等得出答案，卻遲遲不敢確認。猶豫著問“這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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