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月想到鬱雅貼吧裡被遮蔽的那些言論，他們說鬱雅成熟得根本不像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甚至惡意揣測她真的是某個高官豢養的金絲雀，所以才會真的這麼少年老成。

因為站在人前的鬱雅太過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實。她就像上天創造的藝術品，是最完美的女神，似乎生來就是給人膜拜的。

何芷月心裡也有些好奇，怎麼想的就怎麼問出來了。王傑總歸知道得多一些。

“完美？”王傑一口飲料差點把自己嗆著，嚇得何大主編趕緊遞紙巾，王傑窘迫擺手，“不用，我就是太驚訝你們竟然這麼評價她。”

有什麼好驚訝的？

“那個丫頭可不是什麼完美的人！她簡直就是個怪胎嘛……”

有了這句話的鋪墊，王大經紀人洋洋灑灑幾萬字的長篇大論，企圖數落一下鬱雅的缺點，好洩一下心頭之恨。可是何芷月怎麼聽，怎麼感覺像是個家長對自家孩子的炫耀。

一得空了就要找老師上課，這是缺點？

見到什麼都想學一下，這是缺點？

做得早餐太好吃了，這是缺點？

看誰可憐就想動手拉一把，這是缺點？

你莫不是在逗我吧！如果這些都算是缺點，怕是天下的家長們，都喜歡自己家孩子能夠“不完美”一些！

“唉，你是不知道啊……”王傑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她想學本事，我是贊同的，可是找老師這方面快把我難死了！學個聲樂和舞蹈，老師待了一下午，就不願意教了，說是教不了，因為她學得太快了。”

“學武行，武行師傅我特意請來了著名的拳法傳人，結果沒過一週，師傅說他想出去旅遊，沒辦法教了。實際上呢，是鬱雅學太快，把人家武館學生甩下一大截，師傅氣不過，回家管自己學生去了。”

“後來遇見金鳴，學耍大刀，那天跟我說金鳴的刀漂亮，我還以為她是要學打鐵呢！嚇得我心裡撲通撲通的，結果是要學文物鑑賞……”王傑嘆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臟，這才又說，

“上次錄節目，看到售貨員小姑娘挺可憐，就帶回來要做助理，公司裡現成的助理不要，害得我還得找人給她培訓……”

“還有這次，錄個節目又覺得遲玉很有潛力，非得拉人家一把……”王傑說到這裡，激動不已，“你說你一個還沒出道的小丫頭，怎麼有勇氣拉一個出道近十年，作品無數的老前輩呢？”

“呃……”何芷月尷尬地想勸幾句，結果王大經紀人正說在興頭上，一點眼色都沒有。

“我能怎麼辦呢，當然是照做啊……有時候我在想，這丫頭當初簽約，是不是就是為了透過我這裡免費學東西的？”

“說到她做早餐，更可氣，每次我吃完飯去接她，她總多做一份早餐，害得一個星期我胖了好幾斤……”

王大經紀人雖然語氣中全是指責，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滿滿的炫耀。

何芷月看到剛才還衣冠楚楚的某之名經紀人，在提起鬱雅之後忘我地手舞足蹈、唾沫飛濺，想要提醒他一句，卻沒有絲毫插嘴的機會。

所以說，王傑這麼多年了還單身，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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