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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獻計

“老爺,醉仙閣的夥計來送酒。還問您今晚上訂的雅閣還要用麼,若不用,他們便留給旁人了。”一名下人畢恭畢敬的對坐在書房裡的張擇檁說道。

張擇檁背上一麻,身上汗毛倒豎,問道“他們來這裡問我訂雅閣的事情?你確定不是問陳公子?”

這下人是張擇檁心腹,老老實實答道“是問的大人您!”

“快把酒拿上來。”張擇檁一顆心緊緊的吊起來,那醉仙閣這麼做,來者不善。

他到陳秀波這邊兒,名義上打的是照顧流落在外的世侄之名,掩飾得很好,連他最親密的妻子和兒女都不曾懷疑,那醉仙閣的人,是怎麼看出不對的呢?

一隻木盒被捧了上來,開啟後,只見裡面放了一隻小巧的青花瓷瓶,正是張擇檁最愛喝的酒。但張擇檁一時卻沒碰住盒子,雙手一抖,跨擦一聲,盒子掉在地上,酒瓶滾了出來,薄薄的瓷胎磕了個粉碎,滿室酒香四溢。

那木盒嘲諷的大開著,本來放著酒瓶的錦緞襯子上,用簡陋的筆畫畫著一對兒白描身影。其中一個年輕些的,正躺在那年長之人的懷裡,怎麼看都如一對兒夫妻一般——如果刨除他們的男人身份的話。

雖然畫上兩個男人的面目很是模糊,可那畫到底在說什麼,張擇檁再明白不過了。

“和醉仙閣的人說,我的雅閣留著,我等會兒過去。”張擇檁目光閃閃,胃裡卻翻騰起來,一顆心緊緊的揪到嗓子眼兒。

這件事若是曝光出去,他這一生就完了!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和妻子背後強勢的孃家不無關係,若是沒有岳父和大舅哥的支援,他一個出身平平的小世家子弟,想要做到左相,哪怕有能力也得多熬二十年。

張擇檁腦子裡嗡嗡的一片響,他在還未成婚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但是因為家教嚴厲,所以,他一直都偽裝的非常好。直到多年以後,在一次酒會上,他看到了陳秀波。

陳秀波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是他的同窗,張擇檁心底裡曾愛慕過那人,只是後來因緣不同,各有各的下落,沒想到幾十年後,那位同窗早就死了,他的兒子——長得跟父親幾乎一模一樣的陳秀波流落煙花之地。

一開始,張擇檁是真的想要幫助那孩子的,但是後來在知道這孩子是出名的小倌以後,事情慢慢的變味兒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他都藏了大半輩子,快要帶到土裡去的秘密,竟然再也遮擋不住。

他喜歡這孩子,而這孩子也全心全意的孺幕著他。這孩子身上,有屬於他父親的容貌,也有屬於他自己的美好,讓張擇檁像是中了毒一樣,明知道這麼下去很危險,可能會害死自己,還是欲罷不能。

上次他帶陳秀波去參加學子的詩會,其實就是想介紹他跟那些有才華的人認識,將來自己抽身而退以後,陳秀波也能有別的熟人和靠山。

沒想到,陳秀波是那樣的孺幕他,竟然絲毫沒有把那些國之棟樑放在眼裡,反倒更加粘著他了,讓有離開心思的他無法放手。

夜晚的醉仙閣,並沒有一般的酒樓那樣熱鬧,它甚至是靜悄悄的,來這裡喝酒的人,雖然也有高談闊論者,可是因為四個雅閣很隔音,如果不是大聲喧譁,並不會被隔壁打攪,也不會洩露自己的秘密。

坐在觀山間裡,張擇檁危襟正坐,眼睛低垂,好像在等著最後的審判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外面另外三間人都已經走了,門口才響起來輕輕的叩門聲。

“進!”張擇檁一開口,就現自己的聲音太高了。長久的等待,讓他想了太多的壞結果,已經沒有辦法維持那顆平淡心了。

門扇被推開來,嚴清歌與凌霄一併走進來,一人執壺,一人端著點心。

張擇檁當然認識凌霄,知道她是這家店裡的老闆娘,見嚴清歌穿著素淨,沒什麼飾,與凌霄一起進來,還以為嚴清歌也是在這裡做活的人。

“張大人!陳公子今日沒有和您一起來麼?”嚴清歌一笑,不用他請,便坐在他對面。

張擇檁的面上全是一動,吃驚的看著嚴清歌,難道說,嚴清歌才是請他來的正主?

他打量著嚴清歌,見她容貌姣好,身上氣度沉穩,雖然並沒有錦衣華服,大肆裝扮,但並不像是下人。只是她的臉蛋非常陌生,難不成是哪家的貴婦人不成?或者,直接就是自己妻子那邊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