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沒說話，抱著他的腰，卻緊了緊。

這個地方叫千樂山，是錦城有名的景區。

到了山頂，車子穩穩停下。

顧渝這才敢睜開眼，腿腳軟，直喘氣，林至大辣辣坐在岩石上，十分中二的來了句

“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顧渝抬眸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鱗次櫛比的都市，壯麗唯美的山河，還有蔚藍似海的蒼穹……這一切都唯美的不像話。

讓人頓時有種眾生渺小，滄海一粟的錯覺。

“第一隻有一個，要是人人都去爭第一，該多累呀，再說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第一，比如我，我就挺喜歡倒數第二的……”

林至眺望著遠方，伸了個懶腰，把u盤還給他。

嗓音低沉，難得透著一股認真。

“與其爭破頭皮去當第一，不如做自己。”

顧渝如墨般的眸子劃過怔愣。

做自己……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小學初中從來是第一，直到進入高中……那裡臥虎藏龍，優秀的人比比皆是。

他瘋了似的努力，也很難得第一。

可所有人對他飽含期望，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加油努力，都只會讓他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和壓力。

他——好像從來都活在別人的期望中。

林至對著遠方大喊了聲“去特麼的倒數第二！去特麼的期末考試！有沒有你們，勞資都是一條好漢！”

顧渝也上前，攥緊拳頭，彷彿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憑什麼我就只能當第一，憑什麼我就不能得第二！大人們真特麼是煩死了！”

他喊出了所有的不甘，不忿，難過。

一旁林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靠，不會吧，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顧渝罵髒話！

注意林至的驚詫眼神，顧渝薄唇抿了下，“我……”

林至大笑出來，“哈哈哈你特麼罵髒話的樣子還挺可愛哈哈哈。”

顧渝白皙的耳朵尖微紅。

遊戲，攀巖，飆車……林至帶領著他一步步突破自己，嘗試新的世界。

原來，除了學習，別的東西他也可以做得很好。

顧渝唇角上揚，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從今往後，他不想活在別人的期望中，他是顧渝，他要為自己而活！

夾雜著葉子清香的山風吹來，蒸掉身上的汗水，也帶走了那些鬱悶煩躁的心情。

“走，再帶你去個地方。”

天色漸晚，霓虹閃爍。

林至帶著顧渝走進酒吧。

激昂的金屬樂，喧嚷的人群，迷離的燈光，讓兩個少年把激情燃燒到極致。

中途，林至去接了個電話。

他把顧渝拉出來，讓他在一旁的吧檯坐下。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顧渝頷，還沒來得及多問，林至便跑開了。

顧渝坐了會兒，去洗手間。

聽到一旁的包廂傳來打鬥聲。

“敢在你至哥的底盤上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輕輕，沒事兒吧？”

這聲音是——

包廂門虛掩著，顧渝把門推開。

只見裡面一片混亂。

地上躺了幾個人，林至懷裡攬住一個受驚的少女。

她叫唐輕輕，是以前追求過林至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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