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渝把林至帶到自己房間。

顧爸睡得沉，沒有聽到動靜。

他把顧渝放在床上，用溼紙巾擦乾淨他的臉。

男生闔著眸，細碎的掃過眉，壁燈出昏黃的光，拓上一層陰影。

顧渝伸手輕撫他的臉頰。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林至，那個操行分的本子，有兩個。

一個是給老師看的，一個是給同學們看的。

上面的內容大同小異，不過是林至的扣分多少有無。

一個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家長心目中的乖孩子，是從什麼時候學會包藏私心了呢？

大概很早很早以前了吧。

七歲那年，顧渝的母親患重病去世，爸爸帶他離開那個傷心地。

搬來了朝陽小區。

對門的阿姨叔叔很熱情，經常過來邀請他們吃飯，還總是送各種東西的過來。

他們還有一個活潑調皮的兒子，叫林至。

顧渝沉默寡言，常常垂著腦袋不和人說話。

林至總是牽著小顧渝去他的房間，分享他的鎧甲勇士奧特曼和各種玩具。

教他變身，教他技能。

不過一般都是林至在忘我地說，而顧渝在一邊默默算題。

可小林至不介意，他對別人說他最喜歡和顧渝玩了。

顧爸不會做飯，所以林至每次去學校，都會帶著媽媽做好的兩份早餐，去顧渝家門口等他。

林至很調皮，是班裡的小霸王。

他誰都欺負，唯獨對顧渝俯帖耳，有一次小學三年級他當了班上的體育委員，一堆人遲到了，他叫他們出去罰站。

馬小紅不服氣道“顧渝野遲到了，你怎麼不叫他啊。”

林至毫不客氣道“因為他是我弟。”

林至還總喜歡拽著顧渝去看他打籃球，不過一般都是顧渝坐在一邊看書，他打球。

林至貪玩，所以學習特別差。

顧渝不給他抄作業，卻每次故意坐得很近。

林至冒冒失失，交作業時總是忘記在新本子寫名字，每次都是顧渝寫上去的。

林至逃課去網咖，差點被現，是顧渝給老師說他生病上廁所，才逃過幾劫……

顧渝捏住他下巴，嗓音清淡又帶著點霸道“為什麼……要喜歡別人？”

似有所感，男生睜開迷醉的眼，頓了會兒，攥住他的手腕，近乎咆哮道

“要說多少遍，我特麼只喜歡你！”

“我也是——”

林至近乎狠厲地顧渝拉下來，然後把他翻了個身……

手環過他的腰，探進他的白色內衫，觸控到他的金屬皮帶扣……

林至的力氣本就大，喝醉之後的力氣更是讓顧渝無力招架。

床有些搖晃，連壁燈的光都在輕輕晃動著。

映襯出連個彼此交織糾纏的影子。

“叫哥哥……”

男生的聲音喑啞低沉，帶著絲無奈的妥協“哥……”

男生近乎執拗地霸道，有種酒醉的憊懶“乖，叫哥哥……”

“……哥哥。”

一夜貪歡。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兒，照出一室的荒唐。

顧渝醒來，看著身旁的人，還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櫃子上的手機螢幕亮起。

顧渝摸過來，原來是林至的手機。

上面只有一條資訊【至哥，昨晚的事謝謝你，自從轉學後他就一直對我窮追不捨，多虧了你冒充我男朋友，才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聽說他現在已經離開錦城了，總之謝謝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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