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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 醒來

清晨,林若嬌慢慢的掙開了眼睛,目光所及之處,是白日裡的陽光透過幔帳灑進的一片金色,床帳內的四角都掛著清新雅緻的香囊,可能是為了沖淡這屋子裡略帶苦澀的藥香,這樣的香氣與藥香混雜在一起到別有一番味道所在其中。

林若嬌微微動了動身子,突然一股強烈的痛意如山崩地裂一般的襲來,她努力的讓自己平復這種痛意,保持著平躺的身子不動,她抬眼看向自己的身側。

少年郎依靠在床榻旁,頭輕輕靠在了床榻旁的簾幔的拱柱上,一雙手還在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他如睡狀的微閉著眼瞼,下顎處已經泛出青青的鬍鬚,在這樣俊美冷峻的臉龐上倒是略顯突兀,這與往日裡養尊處優的他截然不同,平日他不會允許自己有這樣邋遢的一面存在,他驕矜優雅,貴族公子之氣甚濃,可如今的他倒是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

他的手沒有練武之人所生成的厚厚老繭,相反骨節分明,修長而溫厚,嫩如豆脂一般,他手的大小正好的將她的手包裹在了其中,那溫潤的感覺似春暖花開的午後,因陽光的照耀而噙滿了全身。

林若嬌本想只是輕微的動一動握在他雙手中的手,沈為止便驚異的醒了過來。

瞧見她掙開了眼睛,沈為止竟是愣了一下,好似還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才忽然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你醒了?”

林若嬌全身的痛意並沒有減弱多少,她努力的點了點頭。

“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沈為止迫不及待的追問“算了,我還是讓於揚進來看看你吧。”

林若嬌有些訝異,這與平日的他完全不同,以往,他就只是一副淡淡的慵懶神情,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樣,這會兒子倒是難得看見他如此的緊張,焦急“我沒事,就是還有一點點疼。”突然,腦子裡閃過了那日在大慈寺中的情景“語鳶,語鳶怎麼樣?”

沈為止的面上頓時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同她講,他心中清楚語鳶在她心中的分量,如今要是隱瞞她早晚會知道,可若是如實告訴她語鳶已經無力迴天,她方才剛醒,這樣會刺激到她,傷口好不容易才見癒合之勢,她不能因為情緒激動而將傷口崩裂,想了想,沈為止只能道“你還顧好你自己吧,餓了嗎?要不要吃些東西?”

林若嬌愣了愣,不解他為何避重就輕,那日的一幕幕均在她的腦海中迴盪,如今沈為止的回答又是這副樣子,她心中的不安更勝“語鳶到底怎麼了?”

見她追問,沈為止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在此時,於揚端著藥走了進來“王妃,您醒了啊!”

林若嬌側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於揚。

沈為止輕輕舒緩了一口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林若嬌回答語鳶的身故,於揚此刻來的正好,他便開口“藥好了嗎?”

於揚點頭“是啊王爺。”

“遞過來。”沈為止道。

聞言後,於揚只能乖乖的將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藥碗端到了沈為止的面前,恭敬的奉上。只見沈為止輕輕的端著藥碗,將湯匙在藥碗中絞了絞,隨後盛了一勺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唇邊試了試溫度,覺得正好的時候,他才將湯匙送到了林若嬌的唇邊。

林若嬌訝異的看著他,藥的苦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北崇來到齊涼之後的一個月她都在病著,之後於揚幫她調理花生敏感的體狀,所以可以說她的藥幾乎是沒有斷過的,而如今沈為止確是一臉從容的幫她試著藥的溫度,她沒有在他的面上見到半分因為藥的苦澀也糾結的面容,相反,似好像習以為常一般。

沈為止見她半晌不動,就只是怔怔的看著自己,他竟有一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林若嬌疑惑的時候,於揚看出了林若嬌眼神當中含著的疑問,他開口道“王妃,您已經昏迷了怔怔五日,王爺也在您的身邊一直守了五日,這期間您所有的喝下去的藥都是王爺親自喂您服下,就連剛開始您喝不進去的時候,也是王爺親自····”

“哪來那麼多話”沈為止立刻打斷了於揚接下來的話,低聲深沉的道“先出去,一會在進來。”

於揚頓時便明白了沈為止的意思,雙手揖禮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林若嬌本還在聽著於揚的話,可被沈為止這樣一打斷,她才注意到,她的屋內不止沒有語鳶,就連青鸞,寒露和霜降都不曾在,此刻她更加緊張起來,強撐著自己要做起來,可是這般大幅度的動作讓她立刻就疼的額間大汗淋漓。

“你要做什麼?”沈為止極快的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一旁的矮桌處,身子立刻擋在了她的後背處,讓自己成為她身後的依靠,這樣最起碼可以稍微漸緩一些她的疼痛。

林若嬌因為疼痛的緣故,喘著粗氣,但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青鸞···語鳶,寒露,霜降都在哪裡,我記得我昏迷之前她們都受了傷,她們現在在哪裡?”

沈為止實在拗不過林若嬌,他只能道“她們受了傷,都在自己的房間休息,我已經拍了人去診治,你放心吧。”

他還沒有特意提起語鳶,只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了還在養傷的幾人近況。

好似因為疼痛的原因,林若嬌並沒有多做它想,點了點頭後,沈為止才將她緩緩的放下身子,平躺了下來。

藥,一勺一勺的喂進了她的口中,見她全部喝下,沈為止才稍稍安了心。

於揚也在隨後走了進來,請完了脈,對著沈為止道“王爺放心,王妃已經沒有了大礙,只要休養幾日便可下床行走,但這傷畢竟傷及心肺,還需好好休養為好。”

沈為止擺了擺手,示意於揚退了出去,他看著屋內隨侍的丫鬟,道“從今日起,王妃不許下床走動,直到本王允許方才可以。”

屋內的所有丫鬟都畢恭畢敬的對著沈為止施禮“是,王爺,奴婢遵命。”

林若嬌面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她從不知沈為止是這般小心翼翼的一個人,在她的心裡沈為止是少年驕矜,囂張至極,玩世不恭,從不把任何人,任何事都放在眼裡的一個人,可如今他的這般模樣確是她從未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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