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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暗夜屠殺(下)

這群黑衣人手法極為嫻熟,彷彿就想宰殺畜生一般,幾乎一刀斃命,都來不及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手下多餘的動作一絲也無,目的就是殺人。

原本還有些驚叫,嘶吼的大殿,四下逃串的眾人,在當下已經沒了氣息,整個大殿之內,幾乎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到處都充滿著屍骸,濃重的血腥之氣席捲而來,令人頻頻作嘔。

黑暗中,齊王府的院落之內,幾道黑影快聚集到了一起,其中一人將已經氣絕的齊王扛到了院中,摔一般的將其的屍身丟在了地上。沉重的聲音轟然而起,讓人心中的寒冽不斷的增加,齊王府如今就彷彿一座帶著濃重陰森之氣的地獄,再大的風雪也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景,然而不斷在齊王府傳出的,只有濃重的血腥之氣。猩紅的鮮血像一張早已織布好的網,幔布在地面之上,瘋狂的撒開,連帶著地上瑩白的雪,被一點點的侵蝕,瞬間成為了冰天雪地之中的血流成河,這鋪天的殷紅,帶著驚悚,不斷的延綿開來。

為的黑衣人看著滿地的屍體,一雙眼充滿了無盡了冰冽,帶著無底的森寒,他自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牌,俯身放在了齊王的手中,眸中帶盡了輕蔑的狂妄。

行宮之中,沈為止和林若嬌正在寢房之中對弈,寒露將本來已經管好的門窗又關了一邊,看著還在對弈的兩人,有些微嘆的道“這京畿城的雪還真大,窗戶都被吹開好機會了,倒是挺嚇人的。”

林若嬌看著沈為止,微微淺笑“這盤棋下完,你說過你要回房的。”

沈為止放下了手中的一枚棋子,狀若無賴一般的道“行宮之中就這一間臥房,你要我去哪裡,不管,從今往後我就住這兒了,誰都別想趕我。”

林若嬌失笑,她還從未見過沈為止這般無賴的樣子,但也沒有惱,只是任由著他而已,反正這幾日她都知道,每當她熟睡之後,他都會悄悄的上來,直到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便會離開。

其實,剛剛她說出這句話,也只是玩味而講,明知道沈為止的意思,只是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留在這裡的理由。

林若嬌微微垂眸,屋中的燭火寧靜,外面如何的狂風呼嘯也看似與屋中的無關一般,只是她的手起棋落之間的今夜,又有多少人命喪黃泉,又有多少人稱之快哉呢?

她似水蔥的手指在輕輕敲打著棋桌的一面,帶著循序漸進的節奏,令人不禁有些微微驚歎。沈為止坐在對面,看著如此神情的她,微微一笑“放心,一切皆如卿願。”

這一場風雪是京畿城十幾年來難得一遇的大雪,在第二日,天將將泛青之時才漸漸停止。厚厚的積雪踩上去能沒入小腿處,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即便是最為勤快的小販,也寧願在家中溫暖的被子裡多登上一刻才肯出門。

打更的壯年在此刻帶著敲擊的木槌,匆匆的走出了門,天邊的日光還未升起,只是徐徐的青色讓人有些不安的感覺。走在這樣的大雪囤積的地面上,深一腳淺一腳的緩行,手中還不斷的敲打著木槌,提醒著周圍的人們,如今已經是五更天的時辰。

他在不緊不慢的腳步中,路過了齊王府的大門。這裡今日明顯的與往日不同,今日的齊王府大門微微敞開著一條縫隙,門前的原本大紅色的燈籠,經過了一夜的風雪搖曳早已掉落在了一旁,被厚厚的積雪掩蓋。打更的青年疑惑的朝著齊王府的大門走去,往日裡,這裡護衛森嚴,今日怎麼連個把門的都沒有?青年的心中泛起了疑惑,以往他在打更時,總是能見到齊王府那幫兇神惡煞的護衛,偶爾還能聽到這些護衛對他的訓斥,今日倒是沒有瞧見,原本想著昨日是齊王大壽的日子,可能護衛都去內裡飲酒,也便沒有在意。

此時,一絲冷風吹過,讓打更的青年一陣的哆嗦,而那沉重的大門也在風過之後“吱呀”的開啟了比剛剛稍微大些的縫隙。這讓打更的青年不由得一怔,看著那大門在風中微微的晃動,一陣陣的“吱吱呀呀”聲傳來,不知道為什麼,打更的青年心中突然多了一種幽森,詭異的感覺。但是他並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何處而來,便只是站在大門前,站了半晌,直到“咔嚓”一聲折斷的聲音傳來,他才恍然回過神;那是樹幹承受不住如此大雪的覆蓋,生生段落的聲音。

打更的青年心中猛然一跳,忽然再次看向了齊王府的大門之內,今日的齊王府太過不同尋常,就算護衛都因為昨日齊王壽辰而去飲酒作樂,忘了時辰,可內裡怎麼就一點聲響也沒有,死氣沉沉,像極了一座索大的陵寢,陰鬱且靜謐。

想到這,他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忍不住上前幾步,將那大門輕輕推了推。可手方才觸碰到大門的時候,隨風而來的一陣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幾乎讓他的腹中翻江倒海了起來,腳下一個釀蹌,險些被這樣的味道燻的連連作嘔。打更的青年沉寂了一會後,才鼓起勇氣,推開了那座齊王府的大門,可門剛剛推開不多,便再也推不動了。他低頭一看,尚有泛青的天邊,一抹微弱的光照在了當場,一顆頭顱正在怒瞪著雙眼,滿面血汙的看著前來開門的青年·····

大約是經過了一夜的風雪,那頭顱已經冰凍起來,堅硬無比,剛好卡在了門口的方坎之下,讓大門無法開啟。

打更的青年瞪大了雙眼,慌亂的朝著齊王府的大門外跑去,邊跑邊出一聲驚慘的嚎叫,惹得周圍剛剛出攤的商販都忍不住的朝著這個方向看來。

天邊的青色微微亮,憑藉著這樣一點微弱的晨光,那卡在門檻之上的頭顱帶著冰晶的血痕分外清晰。齊王府門前的血跡經過這一夜的冰寒早已結成了厚實的血塊,依稀可見,自門內蜿蜒而出,彷彿一道血色的河流,卻在剛剛衝出王府的大門時,立時而止,彷彿是帶著門內求生之人的慾望,還在不斷的掙扎,可偏偏卻被這一道大門,生生阻隔了生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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