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玥澤約的地方,是在他的公司裡。
在他的私人領地裡,有些話是可以敞開說,不用擔心別的人聽到的。
“這是什麼?”
厲爵深抬起眼,手裡還捏著那份鑑定。
“就是你看到的。”
何玥澤抬了抬手,他鳳眸裡有幾分黯淡。
“誰的。”厲爵深的手指,快要把鑑定的邊緣掐出褶皺。
何玥澤張了張嘴,出了沒有聲音的幾個字,然後,為了彌補這份無聲,他又重複似的說道“董兮瑤的。”
厲爵深重新垂下了眼。
他想要鎮定,想要努力一個一個字的去解讀鑑定上的意思,可是這一切突然都變得很困難。
一切的理智和冷靜,在遇到有關董兮瑤的事情之後。都會瓦解得蕩然無存。
“你想說什麼?”他乾脆直接問何玥澤。
既然他給自己看這份鑑定,一定有他的話想說。
“我想說的……”何玥澤說到一半,有些怔神,“你讓我理一理。”
他好像也不比厲爵深冷靜到哪兒去。
他埋下頭,凌亂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頭。
“你看看鑑定日期。”他終於抓住了重點,“那是你往自己心口上插了一刀,還在住院的時候……”
“你是怎麼知道鑑定是兮瑤的?”有何玥澤來開展話題,厲爵深突然找到了重點。
何玥澤抬起眼,眸中帶著嘲諷。。“這份鑑定,是我複製列印下來的,”
他舉起了手機,“原件已經被人銷燬了,不過我當時拍了照。”
“我當時也不知道這是董兮瑤的,只是出乎好奇和謹慎拍了下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何玥澤沒有說下去了。
何曉琴的哭聲還在耳邊迴盪。
虧得他終於回家,沒有任何通知地進門,才聽到了何曉琴和別人肆無忌憚的電話聊天內容。
“這份鑑定是兮瑤的。”事關自己的親生妹妹,何玥澤也不想細說,“這是兮瑤在你住院期間,去醫院做的鑑定。你看看具體日期,能不能從那天找回點蛛絲馬跡?報告上有提到,當時提交的是父親方的指甲做鑑定。”
厲爵深沉默下去。
半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對照自己的行程薄。
助理每天都有把他每天處理的各項工作以及一些生的事情記錄下來,住院的那幾天,楊帆也從來沒有落下過。
每天做了什麼檢查,甚至是飲食和治療程序,他都有記下來然後傳到行程薄裡。
而關於董兮瑤的事,則會在記事簿下載之後,被厲爵深新增進去。
當他的目光挪到那一行——
【寶貝兒大清早不見,被現和蔣承洍在醫院大門處聊天】的時候。
厲爵深的瞳孔狠狠的一縮。
大清早不見……
他突然記起了一個細節。
就在那天晚上,他開玩笑似的捏董兮瑤的臉頰,指甲卻把她的臉給劃痛了,還給劃出了一道小小的紅痕。
在兮瑤寶寶氣鼓鼓地注視下,厲爵深很聽話地任由她拿著指甲刀,把自己的指甲邊緣都銼了一遍。
自然生長邊緣整齊圓潤的指甲,怎麼可能輕易把人臉劃傷?
唯一的解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