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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上天入地,陪著便是

江越一句罵,白興言的臉更沒地方放了。

他現在也後悔,要打這個女兒什麼時候不行,非得挑這會兒,就衝著江越昨護著白鶴染的那個勁兒,今能輕易就算了?

他忌憚江越在皇上跟前的影響力,但也氣怒對方一點顏面都不給他留,場面就這樣僵下來,好生尷尬。

到底還是白興言先打破了這個局面,底氣明顯不足地問了句:“江公公何出此言?”

江越聽他問了,於是仰起頭,大聲給白興言講道理:“咱家臨來時皇上可了,這道聖旨不管二姐拒絕多少次,都不可以給二姐擺臉『色』看,不可以在二姐面前端架子,更不可以半句不好聽的話,就是連平常話都得儘可能的柔聲細語,以免得聲音大了驚著二姐。”

江越漸漸變得語重心長:“文國公啊文國公,十殿下這些年不近女『色』見著女的就躲,這好不容易看上一位姑娘,連皇上都巴巴的寵著,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形勢呢?咱們句不好聽的,你們白家這也就是個世襲的爵位,只要能生出兒子,不犯國法,沿襲下去就沒什麼問題。但凡你要就是個普通朝臣,就憑你這個腦子,在朝中都活不過兩!”

白鶴染都要為這江越叫好了,多牛『逼』個太監啊!簡直重新整理她對古代世界的認知。句句話都到點子上,字字扎心,話裡話外都往白興言心窩子裡捅。這太監簡直就是她偶像。

她一臉崇拜地看向江越,同時吩咐身邊跟著的迎春:“快去,給這位公公端碗茶來。了這麼些話口也該渴了,潤潤嗓子再繼續。”完還笑著奉承了江越一句:“我就愛聽公公您話。”

江越很高興,“奴才能得二姐的讚許,真是三生有幸啊!”

跟文國公話用“咱家”,跟白鶴染話用“奴才”,一個稱呼的差距,讓文國公府的某一部份人,心裡很是憋屈。

但憋屈也得繼續憋著,眼下文國公本人都拿這個江越沒辦法,誰還吃飽了撐的頂風上?就是葉氏她也得掂量掂量。當然,掂量的結果就是沒敢上前,畢竟太后不是當今聖上的生母,萬一皇上翻了臉,那可是沒什麼情份的。

江越可不管白家人尷不尷尬,他眼下只管巴結白鶴染。白鶴染剛誇了他一句,他馬上就把話題跟上:“二姐,您看這聖旨要不就接了吧?接了以後您就跟宮裡常來常往,奴才也就多得是機會在您跟前給您笑話。您要是不接,奴才多往白府跑幾探是沒什麼,可是萬一哪皇上一怒怪罪下來,我這條命可就……”他一邊一邊硬擠出幾滴眼淚,還嘆了一聲:“唉,伴君如伴虎啊!”

白家人集體翻起白眼。

伴君如伴虎這話是沒錯,但也得分誰伴。別人伴那是跟伴虎似的,可你江公公……據傳聞,你都快把皇上給侍候成貓了。你……怕個屁啊!

這些白家饒腹誹之言,其實江越心裡都有數。所以他有倚仗,所以他敢指著文國公鼻子罵。再者,真就是那樣,十殿下喜歡個姑娘容易麼,皇族這邊想盡一切辦法拉攏,你們卻一到晚的拆臺做對,這不是雍毛』病是什麼?

他憋憋屈屈地又抹了一會兒眼淚,迎春的茶也端了過來,江越喝了一口,再問白鶴染:“接嗎?”

白鶴染搖頭,“不接,沒見過,沒有感情基礎,不嫁。”

江越一臉苦哈哈,“那成,那奴才明兒再來。”罷,一揮手,身後跟隨而來的太監將一個大竹籃子遞給迎春,“這是南方送來的鮮桃,皇上命奴才給二姐帶過來一些嚐嚐鮮。二姐,奴才告退了,明見。”

隨著江越的離開,白家人議論紛起,主要是紅姨娘母女和談氏之間的談論,隱約聽到談氏了句:“看來白家的風向是要變啊!”然後給老夫人打了個招呼,走了。

三夫人關氏一看眼下這個情況,自己也不便多留了,便也跟著一起走了。

白蓁蓁湊到近前,笑嘻嘻地問白鶴染:“你那桃子能不能分我幾個?我頂愛吃桃。”

白鶴染點頭,讓迎春當場就抓了幾個給白蓁蓁的丫鬟裝了回去。

紅氏母女擠兌葉氏,從來不當著白興言的面兒,眼下白興言都回來了,她倆立即一個化身美豔柔情又乖巧的少『婦』,一個化身懂事聽話的好女兒,也不繼續留著聽八卦,拉著白浩軒就走了。

反到是白驚鴻捏著帕子低聲啜泣,葉氏在邊上嘆著氣哄勸,兩母女看起來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特別是葉氏,勸著勸著還了句:“話是那江公公的,他連你的父親都不放在眼裡,又如何能瞧得起我們母女。”

白鶴染聽了這話,微微勾起唇角,葉氏故意強調江越沒有把白興言放在眼裡,這是想加深白興言的怒氣。然而這件事情到底是因她而起,白興言不能把火氣撒到江公公身上,那就只能衝著她來。

果然,葉氏的話音剛落,白興言立即就炸了。眼下的他覺得罵白鶴染已經不能解氣,他得動手,得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