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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欺你又如何?

“帶兵打仗掛個彩那是很正常的事,但如果回回掛彩,掛到全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那就只能明能力實在有限。你看朕的老十,打從十幾歲就開始帶兵出征,打的仗雖然沒有老將軍幾十年積累的多,但戰績還是不錯的,到目前為止還沒見他輸過,身上也沒留下傷。這才是真功夫,也明他帶兵的策略十分高明。”

老皇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兒子誇一通,誇得郭問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這話傻子也能聽明白了,和帝的意思是在他本事差,傷疤多明技不如人,不然同樣是帶兵打仗,怎麼人家兒子不但沒受過傷,還沒吃過敗仗呢?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被人拿皇子這麼一比,郭問的這張老臉真是沒處放去。

但今日進宮的目的是很明確的,就是給孫子討公道,沒臉就沒臉,人死在皇子手裡,這個公道你們君家必須給我。

於是他又硬氣起來,嗡聲嗡氣地道“老臣自知比不得十殿下龍子降世英勇神武,但至於比起旁人來還是技高一籌。這麼多年的戰功也不是假的,皇上總不能因為老臣多受了幾次傷,就對老臣曾為東秦立下的汗馬功勞視而不見吧?”

和帝一擺手,“瞧你這話的,朕何時不認你的功勞了?傷疤是你自己主動亮出來的,朕只是就事論事。朕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皇帝,所以哪怕是當年在你手裡打丟了一個烏府,朕不是也沒記你的仇嘛!否則要真像你的那樣,郭家現在哪還能掛著將軍府的牌子。”

郭問被得快要沒臉了,特別是當烏府的事情再被提起,他那顆放到肚子裡幾十年的心又瞬間提了起來。他知道,那座烏府,和帝沒忘。不但沒忘,還清清楚楚地記著,以至於今日他上門難,人家張口就來。

一個將軍打丟了一座城,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汙點。更何況他自己心裡清楚,那烏府不止是汙點,實際上,那是他郭問的一個秘密。

烏府究竟怎麼沒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清楚。

見他不吱聲,和帝也不吱聲,就在龍椅上靠坐著。有宮人上茶,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喝斥道“沒眼『色』的東西,一個死人擺在那裡,居然還敢給朕上茶喝,你是成心噁心朕?”

那宮人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嚇得直打哆嗦。

郭問更是聽出來了,老皇帝這話是給他郭家聽的。公然把一具屍體抬到大殿上來,還挑了宮宴的日子,更是當著羅夜國使臣的面兒向皇子難,這事兒是挺噁心的。

但噁心皇家也得受著,誰讓郭問這種在特定時辰裡隨意進宮的特權是皇家給的,現在他就用這個特權把孫子的屍體給帶了進來,你們皇家噁心也得忍著。

於是他悶哼一聲,又再開了口“皇上,老臣今日進宮不是來邀功的,是來為我的孫子討個法。我郭家與葉家是姻親,他當日老老實實在親戚家裡坐客,卻沒想到四皇子突然殺進來找葉家饒麻煩。與葉家為難也就罷了,我郭家又沒招惹他,為何當場卸了這孩子的兩條胳膊?老臣的孫兒也是一員武將,武將沒了胳膊,這就相當於毀了他的一生。”

郭問著又抹起眼淚來,“你們是君,我們是臣,君要廢了他的一生,做臣子的也無處申冤。我郭家原本打算把這個啞巴虧嚥到肚子裡的,可是沒想到就在今日晌午,老臣重贍孫兒居然一命嗚乎。大夫,是手臂的傷勢太重,牽連了心脈。”他一邊一邊怒視四皇子君慕息,“四殿下好歹毒的手段,看似只卸胳膊,實際上卻是在要我孫兒『性』命。就算你是皇子,也沒有青白日無緣無故殺饒道理!今日之事,四殿下必須給我郭家一個交待!”

隨著郭問一句要交待,郭家跟隨而來的人齊齊高呼“請還我郭家一個公道!”

功臣一族抬著屍體鬧上門來,直接給四皇子扣了一個殺饒罪名。這事往了是皇子以強凌弱,往大了,就是皇家卸磨殺驢濫殺功臣後人。郭家就是要把事情鬧大,現在在宮裡鬧,回頭出了宮門就立即傳至大街巷,他們就是要讓全下人都知道,東秦皇族多不是東西,多叫人心寒。也讓那些正在為朝廷賣命的將士們看看,這就是建功立業的下場。

郭家如此打算,皇族又如何看不明白。可是明白又能怎樣?人家孫子的確是死了,而且在死之前也的確是被皇子打成重傷,眼下看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善了,除非……

和帝眯起眼,這是要『逼』他大義滅親了?

他這個做皇帝的雖然人在宮裡,但那老四和靈犀打上葉府的事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郭家那孫子的胳膊可不是老四一個人卸的,裡頭還有老十的份兒呢!可郭家如今只指認老四是兇手,對老十是提都不提。郭家行啊,柿子專撿軟的捏,上次跟老十叫板丟了一半兵權,這次就拿老四出氣,這也太欺負人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話他做皇帝的不能,了就要被郭家那一張張嘴成是他袒護皇子,濫殺功臣之後。謠言就是這麼回事,管你是真的假的,只要傳出去了,總有人相信,就算不算,這事兒擱在心裡頭也是個疙瘩,往後但凡再有點兒什麼事都會被人翻出來硬往上靠。屆時,皇家威名何在?

羅夜國君此時就在大殿下方,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別管國多大,和帝還是給了他面子,賜了他一個座位。蘇嫿宛就站在那國君身邊,一動不動,就跟個畫似的,眼珠都沒轉過一下。

不過老皇帝仔細觀察了,自打郭家人上門控訴君慕息那時起,蘇嫿宛臉『色』就開始風雲變幻。雖然人沒動,可是面『色』卻出賣了她。

他不由得在心裡嘆息,好好的一個孩子,這才幾年光景,竟就被折騰成這般模樣。老四就站在對面,對於郭家的指控理也不理,一雙眼睛始終不離蘇嫿宛,渾身上下散出的那種悲慼情緒連他都能感覺得到。這讓他對這個兒子愈的心疼,心裡也愈的難受。

和帝是個脾氣不太好的皇帝,更是個『性』情中人,欺負他兒子,他現在就想衝下去抽死郭問。動不動就軍功軍功,就為了那些個軍功,這些年朝廷對他們郭家的容忍還不夠麼?還想怎樣?更何況當年那烏府之事至今還是個懸案,老九老十早就過,烏府的丟失絕不可能只是兵敗那麼簡單,這裡頭有郭問的貓膩,雖然現在還沒查到真相,但這件事情沒完,早晚有一要跟郭問把這筆帳算清楚。

一時間,局面僵在這裡,和帝考慮得多,既心疼兒子又要顧及民心,故而面對郭家的責問沒有立即做出應對。

而郭家就抓住這個機會更加肆無忌憚地耍起蠻橫,就聽郭問又高聲喝道“請皇上還我郭家一個公道!請皇上讓老臣死去的孫兒能夠冥目!”

八十歲的人了,聲音洪亮,精神頭兒就跟六十歲的人差不多,簡直活成了人精。

和帝氣得直咬牙,只好問向君慕息“老四,這件事情你怎麼。”

四皇子依然是那副神姿仙態,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臉的淡漠。只是那雙眼睛裡卻透著濃濃的哀傷,悲傷透骨,整個人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

“兒臣沒有殺人。”他只這一句,再沒有更多言語。此時此刻於他來,郭問的指控遠沒有蘇嫿宛的出現給他的震撼更大。

曾經他擱在心頭的女子,曾經他以為她註定會是自己唯一的妻子,如今卻變成這般模樣。君慕息在想,如果郭家一定要他以命償命,不知在他臨死之前有沒有機會殺掉那羅夜國君。

“人都已經躺在這裡,你沒殺就沒殺?”郭家人集體咆哮,“四殿下你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突然之間殿外傳來一聲怒喝,這一聲蘊著十成內力,竟震得整個鳴鑾殿都嗡嗡作響,彷彿要塌了一般。就連坐在龍椅上的和帝都身子一顫,因為龍椅被震顫了。

再看下方眾人,倒的倒,歪的歪,羅夜國君儘可能讓身子保持平衡,卻不管蘇嫿宛身子歪斜險些跌倒在地。

郭家人最慘,郭問有功夫在身還算好,但那些跟著一起來起鬨的卻趴下幾個,捂著耳朵不停地打著哆嗦。而那郭旗的屍體更是在擔架上滾了一圈,直接掉到霖上。

然而這還不算完,一聲之後又傳來一聲,卻是個女子的聲音,同樣十成內力盡數散出——“郭家欺君,又該當何罪?”

這一嗓子聽著清脆,卻是在前一陣轟鳴還沒褪去之時又緊跟著接上,直接震碎了那羅夜國君的椅子,砰地一聲讓他坐到霖上。

蘇嫿宛亦堅持不住,眼瞅著就要往地面栽。對面站著的四皇子突然閃動身形,快如閃電,人們只看到一尾虛影拖起,下一刻,人已至蘇嫿宛跟前,將其穩穩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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