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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5章 不服?

歌布兵權從來都是握在國君一人手裡,打從淳于傲登基開始,他就沒有把兵權外放過。

所以白鶴染從淳于傲手裡將君位接過來,兵權就也一起握到了手中。

可是握了兵權卻不代表軍中將士就能聽她的話,又或者將士能聽她的話,但心裡卻是不服氣的。握得住兵權,卻握不住人心,這是沒什麼用的。

鳳郊大營是歌布將士最集中的一處大營,當初淳于傲為了防止兵權流失,也為了保證鳳鄉城的絕對安全,將最重的兵力都集中在此處。其餘各城池雖也有兵力加持,但也僅在能夠維持城池基本保護的程度而已。

白鶴染登基那晚,要不是有鎮北將軍揮軍直下,她這個女君也沒有那麼好當。

不過這些問題君慕凜早都替她打算好,鎮北將軍的兵也是君慕凜親自調派來的。她不得不承認,在調兵遣將以及兵力部署上,君慕凜要比她成熟得多。

可是君慕凜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歌布為她服務,有些東西她總歸是要自己面對的,這鳳郊大營裡的三十萬大軍若想收為己用,也得憑她自己的本事。

三十萬大軍站到一處十分壯觀,白鶴染站在營前高臺上,縱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說不緊張是假的。可若說十分緊張,那也不至於。

她在這處站了有一柱香的時辰了,一直都沒有說話,這些將士們也一個個站得直溜,都沒有動靜。但偶爾還是能看到一些人站不住,左右搖晃,輕輕跺腳。還有人竊竊而語,翻起白眼,對她的態度十分不屑。

這些她都看在眼裡,於是沉默的時間就更長了。

軍營裡一般是不讓女子輕易進入的,除非是送紅帳的姑娘,不管是東秦還是歌布,都有女子隨軍是為不吉的說法。於是當白鶴染站到這裡,許多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不吉。

但是她無所謂,什麼吉與不吉,她不信這個。不管男子還是女子,誰有真本事誰才是王者,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但是她也沒把默語和冬天雪一併帶進來,而是隻帶了劍影。

一個時辰了,女君同將士們對面而站,好像是在比誰能站得過誰,誰能熬得住誰。

起初那些將士們不已為意,還以為她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站在那裡猶自尷尬。可是漸漸地就現,這位年紀輕輕的女君似乎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故意在跟他們對抗,用這種靜默的方式來向他們宣戰。這第一場戰役就是要比一比,誰能一直站著不動,站得更久。

於是,這些歌布的將士們卯足了勁兒要跟國君比賽,一個個挺胸抬頭站得溜直,即使接近當午陽光越來越烈,他們也絲毫沒有出現俱色。

白鶴染起初並沒想過要跟他們比什麼,她只是覺得這些將士們不太待見她,軍姿站得也不是很好,就想再觀察觀察,順便自己也想些事情。

可是站著站著就現氣氛變了,面前這些人似乎在跟她較著一股子勁兒。她便想這樣也好,矛盾總是要爆的,這一刻不,早晚有一天也得,那莫不如在最初的時候就體現出來,有事兒說事兒,有架打架,這樣也省得來日愈的麻煩。

不就是站軍姿麼,她前世雖然沒當過兵,但基本的自律還是有的,阿珩也曾為她們講過軍姿規則。她沒有實踐過,但是理論全知,也自認第一次實踐可以做得很好。

她挽起袖子,紮緊了裙子,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兩腳分開六十度,兩腿繃直,兩手自然下垂,雙臂緊貼身體兩側,四指微屈,大拇指貼於食指第二關節處。收腹,挺胸,抬頭,兩肩後張,目視前方!

一個標準的軍姿就這樣拔了起來

下方將士看得糊塗,都不明白國君這是在幹什麼,可即使是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依然在她的動作和姿容中看出了一股子英姿颯爽的感覺。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一隻蒼鷹,傲然翱翔在藍天上,俯視大地一切生靈。

而他們,就是那種生靈。

也好像是大海中的一艘船,雖然海浪翻湧,但船隻依然倔強地同其搏鬥,最終戰勝拍擊過來的巨浪,驕傲挺拔地繼續暢遊。

而敵人,就是那些巨浪。

更像是一面旗幟,衝入兩軍對壘的戰場,狠狠一下扎入地面。然後不管兩軍混戰如何激烈,不管雙方死傷多麼嚴重,旗幟依然像是注入了靈魂一樣,佇立不倒。

而國君此刻,就是那面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