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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琉璃

周子軒是悲催的,自覺有雅興,吟詩一,就被人懟了下去,他決定了,如果能活下去,他再也不裝逼了。

留給別人裝。

“姐姐!姐姐!”琉璃趕緊取下手中的鈴鐺,用力的搖晃著,呼喊著,希望她的姐姐沒有離去能夠聽到。

“我還未走,你便闖下如此大禍,若是此人有所閃失,我便砍你雙手,哪怕你是我妹妹。”一道白色的光芒,如同一道閃電,從琉璃身側一閃而過,同時伴隨著一句冷冷的話語。

琉璃聽到姐姐的話語,心中一凜,她熟知姐姐的性格,愛憎分明且原則性極強,就算在疼她寵她,若是那人死了,怕她真的會做到。可她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她更擔心那個隨之而下的白色光芒,就算她姐姐武道已經臻於化境,可這縱深一躍,也是兇險萬分,她的心也跟著墜了下去。

琉璃很後悔,早知道就不來這破地方睡覺了,好好的一個下午,還未享受這林中蟬鳴,就遇見了這破事,她看著自己的手掌,後悔著為什麼她就這麼衝動呢,若是在平地,一掌自然不會要了他的命,就算受了重傷,也能讓她妙手回春給治好了,但這是萬丈深淵啊,而且還被姐姐看到了。

“要死了麼?”周子軒感受著自己還在墜落的身軀,他看到上有很多人跳樓的影片,又想到了那個跳樓自盡的學生主席,悲嘆的同時,也感慨過死亡只是一瞬的時光,可這次輪到他自己卻感覺時間格外的緩慢。

感覺身體在墜落,不斷地墜落,他不知道衡山究竟有多高,只感覺自己不斷地再往下墜。

“平平淡淡的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平平淡淡的生活著,就連死也是這麼的平淡。一個連生活的目標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人,周子軒啊,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世間萬物,滄海一粟,真的是白來一世啊!實在對不起父母和那些對我抱有期望的人,我欠你們一個擁抱,來世再還。”

周子軒沒有想為什麼那個姑娘這麼狠辣想要他的命,也不想去怪罪她,他此時此刻想的都是曾經生活的那一幅幅畫面,浮現的還有那些關心他的朋友與親人以及那一個在夢中殘留的若隱若現的身影。

“找到你了!”輕柔中帶有剛強的聲音從,周子軒耳旁響起,她左手中的絲綢緞帶死死的纏住了周子軒,右手從身後拔下了一把流光溢彩,著淡淡藍色光芒的劍,徑直的朝著山脈之上,用力的劈了過去,依靠劍氣的反衝力道以增加緩衝力,不至於因慣性過強而讓周子軒全身筋骨盡碎。

一劍,一劍,劍光凜冽,劍氣沖霄,震碎了山石,破碎了山間,還好會仙橋的位置頗偏,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終於周子軒下降的度在劍氣的推動之下開始變慢,直到緩緩的停了下來。周子軒感覺臉龐上有水滴拍打的聲音,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白衣女子,手握纏娟,纖細的手指被勒出了鮮血,滴在了周子軒的臉龐之上,讓他得有片刻的清醒。

“你是仙女麼?難道碌碌無為的我也有資格去堂麼?”周子軒了這麼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他傷勢很重,如今也終於是暈了過去。

白衣女子將劍插入山石之中,暫且固定於半空之上,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周子軒,只是受傷,救治的及時,性命是無憂的,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如果這個人真的死了,尋求道的她一定會對琉璃下手,那一刻,怕是她們姐妹之情,也將會不復存在了。

待她看清周若然的面容之時,似欣喜,似懷念,但表情卻還是一樣的波瀾不驚,只是那左眼,流出了幾滴清淚,滴落在了周子軒的臉龐之上,緩緩開口道

“是啊,我是仙女,真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楓菱谷,坐落於衡山腳下的群山之中,其蹤跡難尋,聞者更是寥寥無幾,因此也是鮮為人知。

琉璃雙眼哭的稍顯紅腫,看著原本自己的床上躺著這麼一莫名其妙的男人,心裡就莫名的氣憤和委屈。

“你知道你今差點犯下了多大的錯誤麼?”白衣女子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琉璃,清冷的著。

她想想心裡也是一陣後怕,還好這人被她姐姐以通的本事救了下來,要不然她的這雙玉手已經不屬於她了,但仍不免捱了一頓打和狠狠的教。

琉璃是一個孤兒,本是雷山接壤的隆湘密林苗疆之人,但早些年間,因為一場旱災,變所剩無幾了,後來已經歷了一次動亂,若不是她姐姐相救,並給她尋了一個師傅,怕早就香消玉殞了,所以那白衣女子對她而言,雖稱為姐姐,但之為嚴父慈母也不為過。

這一次,琉璃沒想到姐姐居然會氣成這樣,她也自知自己實在魯莽,也沒再耍滑頭,老老實實的捱了一頓打,但所有的帳都記在了床上那可惡的人,明明就是她先打死了黑,黑也是一條生命啊。

“我知道你心中也委屈,雖萬物有命,亦有貴賤,經此一事,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如果再不出去走走,分不清是非對錯,出手無輕無重,早晚會闖更大的禍,這一次如果我不在身邊,你將會造成一個業債,到那時候,就算我不知道,不懲罰你,你終生也別想走出陰霾,更別去追求什麼更高的醫道了。”

琉璃,耳邊徘徊著姐姐的話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嘟著嘴哼道“分不清就分不清,那有什麼大不了的,能分清楚藥材不就得了。”

“讓你出去是為了你好,更何況,有此人陪同,也不會讓你太過莽撞,對你也是一種約束,我的話聽也好,不聽也罷,只要是你心中所想,我便不會強迫你,但是你始終要記得,他的命是我救得,他欠我一條命,而他是你打下山崖的,你欠他一條。”白衣女子完便離去了。

琉璃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心中開始慌了,生怕眼前的女子這一次離去再也不會回來,趕緊大聲道“姐姐,我,我錯了!我會補償他,我聽你的話。”

“我過,你的路,你自己走,我只是建議,如何決定的總歸是你自己。還有,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的存在。”白衣女子回過頭去,看見琉璃眼中全是淚水,心中也是憐憫,但她沒有在出聲勸慰,只希望下一次再看見她,能夠成熟一些,無慾無求,怡然自得是好事,但真總不會一直陪著她,人總有一是要自己照顧自己的,至少有一她不在了,她還能像現在一樣快樂。

白衣女子離去了,琉璃看著楓菱谷,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內心想道‘我是不是讓姐姐失望了。。’

琉璃站起身來,用手拿著花花草草撒氣,反正都是用作藥材,什麼形狀也都無所謂了,內心在不斷地糾結著,“要不就出去看看。。。聽姐姐的意思,讓我隨他一同離去,可該怎麼和這傢伙呢?”

琉璃對床上的周子軒要虧欠可能有一點,但好感是一丁點都沒有,可姐姐也了,自己欠他一條命,師傅也教導過她,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去承擔相應的後果,琉璃輕輕地將手放在了周子軒的脈搏之上,然後皺了皺眉。

“身體居然這麼差,五臟六腑都很衰弱。”琉璃鬆開了手指,她內心很糾結,即使這傢伙被姐姐從死亡邊上救了回來,但就算活下去,恐怕也難以長久,體質會越來越弱,而糾其原因,就是因為她那衝動的一掌,傷了他的心脈和根基。

琉璃站在了周子軒的身旁,手中捏著幾根金針,猶豫著,掙扎著,隨後握緊了拳頭,壓了咬牙,拿起手中的金針輕紮在周子軒的三處穴位之上,雙目微閉,左手的食指,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輕點在金針之上,“我的一半修為便宜你了。”

金針渡氣的洗髓伐骨最為消耗內氣,一般醫者內氣不足,施展起來很容易氣絕身亡,饒是自幼便修習的琉璃也不敢輕易施展,洗髓伐骨會排除身體和頭腦中所有內部雜質廢物,對經脈全面進行的一次清理,可以讓你的體質變得更加強壯,全身的契合度更加強。

琉璃所修習的不是簡單的醫術,而是醫道,此刻為周子軒做的是更高一層次的伐毛洗髓,滌除塵垢,脫胎換骨,當然代價是她多年苦修的一半修為,以及她之後逐漸衰退的生命,但正如她聽到的話語一樣,哪怕與此人不曾相識,可自己真的是欠了他一條命,如果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再反悔,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了。

琉璃感受著體內的精氣在不斷地流失,也是一聲嘆息,這是她多少年經過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所凝聚的精華啊,就這麼一瞬間就沒了。

片刻之後琉璃擦了一下汗水,她用針啟用了周子軒的細胞活性,讓他在睡眠的過程中更快的自愈,尤其是洗髓過後的他,恐怕醒過來只是時間問題了,她幫周子軒蓋上了被子,感覺身體非常的虛弱,她撐著淡薄的身體,走出了房間。

琉璃在庭院將之前晾乾的藥材套上紗布放入砂鍋中,配一副好藥不僅講究君臣佐使的配伍,最重要的是讓每一味藥材物盡其用,浸泡著藥材,生著柴火,控制著溫度。

不消一刻,藥材的味道就開始在谷中瀰漫了,琉璃拿出了一個碗倒上了一些,其餘的的藥渣也沒有扔掉,加上熱水,周子軒用這藥材泡腳的話,對他這種剛剛洗髓的人效果最好,舒筋活血,讓氣血更加暢通。但他一想想要給這個可惡的人準備洗腳水,就十分,十分的不爽。

琉璃端著熬好的要進了屋區放在床頭的木製桌子上,伸出兩隻手指摸在了周子軒的脈搏之上,已經不是之前的浮脈了,但漸脈象變洪大又從洪大漸趨緩和,看樣子已經快醒來了。

琉璃終於身體有些撐不住,可這屋子中唯一的床被這可惡的傢伙佔著,讓她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讓她差點摔到了地上,還好扶到了床沿,她的臉差一點就和周子軒相撞了,頭在他的臉旁散落,讓她心中又是一跳,還好這傢伙沒醒來,不然真的好尷尬。

周子軒的體內,內息充盈,經此一事,他的脫力症狀,再也不會生了,但是這代價便可能是一條生命。

琉璃就這麼看著周子軒的面孔,心中一片惘然,最初是她做錯了沒錯,可如今最得益的卻是眼前這個男子,伐毛洗髓除卻消耗大量的修為還會有很多的後遺症,以及對身體造成很多不可逆的後果,她師傅一生也只為一人施展過,也是自此之後身體越來越差,最後醫者不能自醫,離開了人世。

“我欠你一命,我已經還了,那你欠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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