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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宇文泰、王思政見獨孤信動,身形也如離弦之箭,隨勢衝入驃騎人群之中,肘撞拳擊刀砍劍劈腳踢霎時間又打倒數人。

斛律金有些躊躇,一時委決不下,眾驃騎擠在一團,真能捱到獨孤信等三人身邊的不過垓心內層不過一二十人而已,這一二十人的武藝、膂力卻遠比宇文泰、獨孤信等人差了,刀槍劍戟四下舞動一大半人倒要防備為自己人所傷。

不遠處,得得得得得的馬蹄之聲響起,一彪軍馬又趕了過來,紅旗之上,中間繡著一個竇字。

來的乃是高歡麾下第一名將兼連襟竇泰,竇泰助爾朱兆生擒了宇文洛生之後,又隨高歡前往驅趕那尾隨獨孤信、趙貴而來的葛榮麾下賀若統的部隊,擊潰之後,當下匆匆趕來。

竇泰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奔到斛律金身側,觀摩戰局。

宇文泰此刻正一刀擊退一名驃騎,他正待又行加上一掌,忽然間背後一記霸道掌力凌空拍來。這一掌霸道之餘但顯然蘊有渾厚膂力。

宇文泰情知是一位高手,不敢怠慢回掌招架。一掌之下,那人倒翻出去,宇文泰也噔噔退了數步,王思政急忙上前扶住。

宇文泰立定,凝了凝神,向那人瞧去,只見那人身材魁偉,心中不禁暗自讚道“此人倒是有些了得,不可輕視!”

竇泰凌空一掌,居高凌下,本以為要打得宇文泰吐血,卻沒料到宇文泰雖然年少,卻如此英武,一時技癢,大叫道“你這廝膂力不錯,長槍大戟馬上武藝如何?咱們就馬上比試比試。”

斛律金皺了皺眉。

垓心之中,三人越戰越勇,那些驃騎將士雖也勇武,卻當不得三人,斛律金望了望彭樂,竇泰、等身側幾名將領,心忖道“高都督雖不欲殺害,但如果數百千人在此,還不能擒住三名賊將,這傳了出去豈不惹人笑話。”

他心下還暗自擔心賀拔嶽,賀拔嶽這時忽然失蹤,不知在弄什麼玄虛。想著總是夜長夢多,還是把三人擒下才是。

當下,挺身投入垓心圍戰之中。

這時竇泰、彭樂、以及後來的高永樂、段榮、尉景等諸將盡皆明瞭斛律金之意在於生擒,不在於殺戮,先後躍入垓心之中。

獨孤信,宇文泰、王思政等三人雖然武勇無敵,但同時與這許多高手對敵卻也是生平未遇之險,三人背靠,刀劍拳腳,各自招呼,各自為戰,斛律金等人雖然驍勇,一時卻也無法近身。

眾人之中,竇泰先前與宇文泰對了一掌,竟至不分軒輊,這時專找宇文泰,他自負爾朱榮軍中麾下第一名頭,想不到宇文泰勇武不輸與他,心下頗是不忿,叫道“小子,我今日一定生擒你。”

他甕聲甕氣的也不要其他人相幫。

偶爾斛律金、彭樂等人襄助一拳一腳,便大脾氣,眾人這時乾脆也隨他去。

宇文泰與竇泰斗過數招之後,也暗自吃驚,情知碰上勁敵,但心中卻也甚喜,竇泰武藝這般高強,自己與他對敵,倒是可以減輕獨孤信、王思政等二人的壓力。

獨孤信一柄劍敵住斛律金,他的劍法自成一家,和斛律金的刀法又不一樣,斛律金出自塞外,所習藝業大部分是弓馬功夫,所使刀法也是大開大合,獨孤信的劍法中卻藏了江南的三分靈秀精巧。

他自幼便喜愛江南,因此穿著打扮也罷,或者劍法也罷,都有些江南的風韻。

王思政與彭樂、高永樂等人遊鬥,他身材靈便,一時倒也不落下風。

宇文泰見竇泰武藝純屬剛猛一路,驀地心念一動,忽的躍起,出一刀“力劈華山”。這一刀乃是疆場之上、戰陣之中慣用的招數,平平無奇,但他膂力本就驚人。這一簡單招式使來虎虎生風,威勢赫赫。

這一刀劈出,便連竇泰也是情不自禁的喝了一聲採!

當下舉刀格擋,但卻不料宇文泰這一刀雖然實招,但他招數卻是收隨心,眼見竇泰格擋,不由正中下懷,竇泰舉刀,腋下胸口之間,正是空門大露,當下腳尖一個魁星踢鬥,正點中竇泰心口,竇泰登時心口有些阻塞。

旁邊斛律金見勢不妙,一刀橫削,向宇文泰腰上砍來。

宇文泰迫不得已,避過一邊,心中甚是惋惜,若非斛律金這一救駕,他這一腳,然後補上一刀,竇泰極有可能無法招架。自己初出茅廬,便可重傷爾朱榮麾下一員名將。

斛律金情知竇泰的雄勇在馬上長槍大戟的功夫,這時下馬步戰,論靈巧、狡猾卻未必勝過宇文泰,因此時時留意。

這時,只聽得眾軍身後,又是旗幟招展,紅色旗幟獵獵飛舞,正是高歡本人趕到。

高歡率領竇泰等驍將擊敗趙貴之後,驅趕敗兵前往襲擊葛榮麾下那支號稱二十萬意圖窺伺的敵軍,那些賊軍受了趙貴敗兵的衝擊,本無鬥志,立刻潰散。

這時,見斛律金這邊戰鬥未已,便匆匆驅馬趕來。

一員將領見斛律金等人一起擁上,猶自難以奈何,奔到高歡身邊,道“都督,這三名賊人勇悍,不如用弓弩射殺。”

高歡淡淡拒絕,此時他已經看出三人圍戰良久,漸漸有些力有不逮。

又鬥片刻,獨孤信、宇文泰等三人各自暗暗心驚“如此打將下去,總有筋疲力盡的時刻還是及早抽身退走的為是。”但外面層層疊疊,都是高歡兵馬,三人便縱身躍上眾人頭頂,起落之間,下面還是高歡兵馬。

三人一面出招相鬥一面觀看脫身途徑。

彭樂這時也看出獨孤信等人的疲態,大聲叫道“大家出力纏住這幾個逆賊,他們想要逃走!”

獨孤信酣鬥之際,趁他話音未落,一劍向他咽喉刺去,這一劍出其不意,如毒蛇一般,直奔彭樂喉嚨。

竇泰和斛律金齊呼“不好!”兩人各出兵刃,同時接了獨孤信這一劍,相救彭樂的性命。

驀地裡半空中人影一閃,一個驃騎被宇文泰劈手抓過,扔了過來,“啊”的一聲長聲慘呼,前心受了竇泰、斛律金二人的兵刃,後背被獨孤信的寶劍刺中,這驃騎登時口中鮮血狂噴猶如一灘軟泥般委頓在地。

宇文泰這一拋人,固然是化解了斛律金、竇泰襲擊獨孤,但也無形之中阻礙了獨孤信刺向彭樂的一劍,彭樂臉色煞白,彷彿劍下游魂,就地一滾,狼狽躲過。

宇文泰、王思政隨抓隨拋,不住有驃騎殞命,三人這時難以殺出重圍,這時都有必死之心,心存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念頭,下手都是絕不容情。

三人出手如狂,刀劍亂舞,忽拳忽掌忽刀,俱各困獸猶鬥,橫砍直劈威勢直不可當,但見三人腳下、兵刃上都是點點滴滴的濺滿了鮮血。

垓心之中倒下了不少屍骸有的身異處有的膛破肢斷。

殺戮之中再也沒有什麼殘忍善良,再也沒有什麼見你生的慈眉善目便手下留情。

一些驃騎將士近年來未逢大敵,更未接陣大仗,平生第一次圍困了三個日後名動天下的猛將於此,這般驚心動魄的惡鬥實是生平從所未見。

但他面上依舊毫無懼色,冷笑一聲道“你有這許多兵馬襄助,便是贏了臉上又有何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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