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兆氣的哇呀呀直叫。
蕭東奇未得手,他已經氣急敗壞,如今這幾個蒙面人劫獄,他的麾下又節節敗退。
偏偏他自己又被蕭東奇幾乎捏爆,這時還隱隱作痛,不能全力應敵,爾朱世隆這個傢伙,關鍵時候已經不見蹤影。
他知道爾朱世隆不像他這樣魯莽,爾朱世隆會看太原王眼神來事。
凡此種種,他幾乎怒不可遏,叫道“反了反了,我調羽林兵馬,關他高歡、竇泰什麼事?”
他醉眼乜斜,望著宇文泰,大怒不已,連珠炮般問道“你們就是高歡的部下,是麼?”
“你們裡應外合對不對?互相接應對不對?”
“這計劃好周詳啊。高歡是不是和這小妮子有一腿?”
他指了指宇文泰背上的蕭東奇。
宇文泰樂得他懷疑高歡,淡淡一笑,道“我說不是你會信麼?”
爾朱兆“我信我才是蠢。”
他瘋了一般的攻向前來,被宇文泰忽的一劍拍在頭頸之上,這一招出劍方面極為巧妙。
爾朱兆昏昏沉沉,難以抵擋。這一劍登時拍在他頭頸旁的昏睡穴上,爾朱兆立即暈倒在地。
宇文泰將蕭東奇找了一處亭子的長條椅子上放下。
見獨孤信、李虎等人還在與羽林衛交手,不由大喝一聲“住手。”
眾羽林衛不由得愕然。
宇文泰喝道“爾朱兆今夜醉酒胡鬧,行為不軌,太原王命高歡、賀拔兩位都督前來整頓風紀,你們竟敢阻攔?”
眾羽林鎮住,宇文泰這番話所言,登時有幾個人覺得大有道理,爾朱兆醉酒是事實,行為也有些胡鬧。
眾人雖然未必能完全知道其中訊息,但是也有幾人聽聞蕭東奇與陛下有些親戚關係。
爾朱兆肆酒行兇,此事亦屬實情,有幾名羽林見宇文泰口氣,不像劫匪大盜,便紛紛放下兵刃。
宇文泰道“我等這就去向兩名都督回稟,這姑娘你們好生看護,不得冒犯。”
眾侍衛唯唯連聲。
不遠處,已經出現高歡、竇泰聯袂而來的身影。
爾朱兆的娘子這時候也著急忙慌的奔了過來。
宇文泰遠遠望見來人眾多,見爾朱兆昏厥加醉酒,短時間內未必能醒,心知蕭東奇已然無恙。
獨孤信見他不帶走蕭東奇,千辛萬苦劫來卻悄然放下,有些不解,道“黑獺,你不帶她走?”
宇文泰搖了搖頭,道“算了,不帶。”
他指了指自己的蒙面巾,道“咱們蒙面來,本來就身份不明,惹人疑竇,如果咱們帶人走,高歡追來怎麼辦?”
獨孤信想了想,覺來也有道理,上次擒高敖曹時,這姑娘便與高歡在場上表現,感覺便不一般。
不過,他與宇文泰自小一起長大,還是能夠從宇文泰眼中讀出他的深情來,知道宇文泰與這姑娘定然也有瓜葛。
微微一笑打趣道“你救了她,其實應該讓她知道的,說不定她一激動,以身相許也未可知。”
宇文泰情知獨孤信瞧出了一些端倪,但是料想他不知道蕭東奇對自己不感冒。
他暫時也不想自己的愛情摻雜蕭東奇的感恩;
更不想在蕭東奇面前顯擺自己救過她,畢竟蕭東奇救他在先,一報還一報而已。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怕高歡緊張蕭東奇,到時候整頓人馬追來,揹著蕭東奇顛簸,還不如讓她平平安安被高歡帶走。
這些,都是他的內心活動,一時半會兒跟獨孤信、李虎也解釋不清,當下招了招手,道“走吧。”
李虎一旁見爾朱兆暈倒,走了過來,碰了碰宇文泰手筆,努了努嘴,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宇文泰搖了搖頭,拒絕,爾朱兆若是可殺,他早便已經殺了,殺一個醉酒軍漢有何難?
但爾朱一系難得近日在京城安靜,便幹掉爾朱兆,勢必又掀起血雨腥風不可。
再說了,爾朱家的勢力還很龐大,若將來孝莊皇帝狙擊爾朱榮成功,爾朱兆這麼跋扈,到時候執掌爾朱一脈,便容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