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棟奇悚然一驚,這當然是一個她從未想過的新角度。
但是她仔細的想了想,又否決了,元修害她?有什麼目的呢?
元季豔嘆了口氣,道“他這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沽名釣譽,什麼閒雲野鶴,呵呵。心裡不知道想高官厚祿想的要死,只是沒機會罷了。”
元棟奇不由得愕然,她是完全沒有料到元季豔會這麼說元修。她心想,也許是元季豔這麼多年並沒有受到元修多少照顧,從而心生不樂。
於是道“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他了,他是真的躬耕稼穡,你看看多少人求名求官,結果在河陰之變,一下子被殺那麼多人。”
“他要是真的追求功名利祿,那時候,當今陛下剛剛立為皇帝,他當時完全可以去求官,而且,咱們家也是皇親,也是孝文嫡派子孫。”
元季豔嘆了口氣,道“姐,你認識他還不久,我只是說他骨子裡想做官,又不是說他不聰明,這人精明著呢,姐。”
元棟奇心想元季豔這番話說的也頗有道理。就拿死士這件事情來說,確實,除了她以及婁昭可能有時間作案之外,剩下的就是元修了。
元修也有操作的空間,甚至,元修比婁昭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婁昭至少印象中,她覺得跟蹤她是有的,受命於婁昭君監視她是有的,但婁昭並未進過迷谷。
她不覺得婁昭有進過迷谷的跡象。
但是,如果是元修,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想來想去,橫豎也想不明白。
元季豔嘆道“除了他自己,誰知道?”
元棟奇目光有些悲涼,道“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相信,你覺得會不會是宇文泰做的?因為他也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時間。”
元季豔想了半晌,搖了搖頭,道“姐,不會吧,要是宇文泰提人,他應該會告訴元修的。宇文泰沒理由放人不通知元修啊。”
元棟奇也知道應該和宇文泰無關,但是這次死士風波是宇文泰鬧出來的,事後,他又不相信自己,她心痛宇文泰不信自己是這件事之中最大的打擊。
想到此處,不由得“哼”了一聲,道“宇文泰這人,也說不準我還以為他抓我的人,應該會告訴我呢,結果,他招呼都沒打一聲,便伏擊了我的死士。”
元季豔“姐,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到底會是誰呢?婁昭這種陰森小人說謊也不打草稿,宇文泰也靠不住,元修也有可能。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元棟奇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如今高歡遠在晉州、宇文泰自從死士事件後這兩人彷彿失蹤了一般,絕跡不見。
這個世間,唯一的好訊息就是死士雖然失蹤了,但是似乎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就好像一隻螞蟻,一縷空氣消失無蹤那樣,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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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晉陽,太原王、天柱大將軍爾朱榮府邸書房中。
一個神秘黑衣人靠窗站著,背影面對著爾朱榮。他的身形略瘦削。
爾朱榮坐在太師椅中,神色不動,道“閣下說有人秘密豢養了死士要刺殺本王?”
神秘黑衣人點了點頭。
爾朱榮淡淡的,道“空口白話沒什麼用,孤要的是憑據。”
神秘黑衣人一揮手,一片白絹從他手上飛了出來,不偏不倚的落在爾朱榮身前的桌子上,白絹上是鮮血字樣。
爾朱榮冷冷問道“此是何物?”
那神秘黑衣人道“一個死士,企圖參與行刺您的死士,供述的有關行刺事項。”
爾朱榮認真的拿著白絹看了起來。
看了片刻,他看完了,揉了揉太陽穴。道“你想要什麼?”
神秘黑衣人喋喋怪笑,道“聽說你對元子攸不滿,我想要你廢了元子攸的皇帝之位,扶立在下做皇帝,咱們君臣和諧,我保證不對太原王生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