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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二、高歡時年36歲,成一代霸主

宇文泰抱住了元棟奇,沒有再說話。元棟奇被觸動,手臂猶豫抬起,輕輕的也抱住了宇文泰。宇文泰頭向後仰,凝望元棟奇。

元棟奇臉紅透,看著宇文泰眼中不懷好意的光芒,道“你、你看什麼?你想幹什麼?”

宇文泰慢慢的向著她的唇,道“你明知故問?我們有多久沒有進行日日與君好的活動了?”

元棟奇假意躲閃,有點懊惱的“你這人,真是滿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還老喜歡得寸進尺。”

宇文泰“你又躲我?”

元棟奇被氣笑“誰讓你這般、這般…….我應承了與你此後日日相伴廝守,你便這般急著胡來,如何受得了?”

宇文泰看元棟奇的腦袋雖然躲閃,可還是依偎在他懷中,便不顧她的躲閃,抱住了她的脖項,吻了下去……元棟奇推拒,但卻推拒不過,終於和他深深吻在一起。”

良久,兩人才分開。門外,忽然有一小兵道“宇文使君痊癒否?賀拔將軍有請。”

軍帳內,賀拔勝正在批閱奏章,宇文泰悄悄走了進來。

賀拔勝抬起頭來,看見宇文泰,道“這兩日軍務繁忙,也沒來得及去看你,怎樣,是不是都痊癒了,好差不多了吧?”

宇文泰點了點頭,賀拔勝站了起來,給宇文泰遞過一杯茶水,面有憂色,道“高歡如今一統山東、山西、河北、河南,勢力已然極大,我家如今只佔關中一隅,眾寡懸殊!”

宇文泰道“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將軍何必介懷地盤大小!”

話雖然這般說,宇文泰心中知道,高歡當初締約所約定的事成之後,賀拔勝據荊襄之地的盟約暫時尚未完成,賀拔勝的不樂之中,一定會有這一因素。

賀拔勝將一封書函遞給宇文泰。

宇文泰接過,信封上的字他一看便熟悉,乃是賀拔嶽的字,當下拆開書函,看了看“哦,高歡的邀請函?”

賀拔勝點了點頭“正是。”這廝如今擊滅爾朱,志氣驕盈,妄自尊大,準備廢立天子,令我兄弟觀禮。”

宇文泰看了看,原來賀拔嶽比較躊躇,他擔心高歡奸詐,如今爾朱已滅有一段時間,高歡尚未兌現賀拔嶽的關中大行臺之位,以及賀拔勝的荊襄之地的允諾。

賀拔勝唯恐自己這次來洛陽觀禮,萬一高歡將他扣了,回頭再派人前去接管關中,則賀拔家大勢已去,高歡至此無人掣肘,則元魏天下,姓高也就是彈指之間的事兒了。

由於宇文泰並不在關中,所以,賀拔嶽這大事兒,也沒個商量的人兒,這才致信過來,他一則擔心高歡出爾反爾,到時擒捉,二則擔心他定關中未久,隴右還有侯莫陳悅,素不心悅誠服。

如果高歡挾天子以令諸侯,朝廷書詔,皆在其手,到時指斥他不奉命出席天子冊立大典,會被高歡指為叛逆!

宇文泰看罷,心中已有籌策,對賀拔勝道“送信的人在哪裡?”

賀拔勝拽了拽鈴,李虎立刻走了進來,宇文泰對李虎道“你回去稟賀拔公,黑獺願代公一行,身至洛陽,觀天下形勢,歸來為賀拔公劃策!賀拔公不必親至洛陽。”

李虎當下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出帳,驅馬離去!

賀拔勝點了點頭,見宇文泰願代賀拔嶽出行,這個法兒相對來說確實可行,派一個夏州刺史,得力心腹出席天子冊立大典,也不算失禮,賀拔嶽自己又可在關中坐鎮。

賀拔勝這時也頗為動容,道“洛陽到時候乃是龍潭虎穴,高歡得勢,咱們此去洛陽,四面皆敵,如何應付?”

宇文泰對此倒不放在心上,指指自己的心口“憑此方寸地耳!”他考慮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高歡這廝準備立的是誰?”賀拔勝搖了搖頭,表示對此茫然不知。

洛陽;

南陽王元寶炬家中,密室。

元寶炬給宇文泰奉上香茶、點心,韓陵之戰後數日,他便回到洛陽,而宇文泰則一直隨賀拔勝留在安陽,足足待了半月有餘,這才與賀拔勝一起回到洛陽。

兩人分別並不久,但是這一別人事幾番新,京城裡面,高歡已經將爾朱世隆所立的天子元恭廢黜,元恭其實在洛陽幹得還不錯,百姓鹹覺元恭聰明。

但由於終非高歡所立,所以高歡至洛陽,則廢黜之,於是京城百僚震恐,高歡聲望彌天,此時為公元532年4月,高歡時年三十六歲,遂成一代霸主。

這時京城之中,百姓們都在猜測,高歡還將廢黜他自己先前所立的那個皇帝元朗,因為族屬疏遠,一歲將再廢帝,甚至不能說一歲再廢帝。

高歡極有可能一個月之內便會先廢黜爾朱世隆所立之元恭,再廢黜自己所立之皇帝元朗。

宮中已經傳出訊息來,元朗已經上表請求遜位了。這就是一個月內要廢黜兩個皇帝的節奏,這個節奏,可比爾朱榮狠多了。

比爾朱榮且更加霸道,而這時,北魏再無餘力,再無孝莊;民間似也再難有高歡。

與此同時,高歡還安排了司馬子如、孫騰、封隆之等人全盤掌握了京城的禁軍、宮廷內外一切軍事、政務要職,京城之中,高歡如今已是一手遮天。

這種劇烈的變化,幾乎每天都在生,所以,明明元寶炬與宇文泰才分隔幾日,卻已經有了如隔三秋的感覺,兩人都有一副久別重逢、恍如隔世的樣子。

宇文泰察覺到元寶炬熱情背後的面有憂色,盯著元寶炬的眼睛不放,元寶炬給他瞧的有些不太自然“黑獺,莫非我臉上繡著花麼?”

宇文泰搖了搖頭,見他終於開口,呷了一口茶。他來這裡,就是知道元寶炬並非高歡選中的那個新天子,宇文泰其實穿越過來,已經知道新天子就是元修。

但他還是想知道元寶炬對這樣一切怎麼看?

“寶炬兄,我這次來到洛陽,沒怎麼見到平陽王元修,你們兄弟倆平時不是焦不離贊麼?怎麼了?”有矛盾了?”

元寶炬嘆了口氣“人各有志。”

宇文泰若有所悟“哦,元修準備出來做官麼?”

元寶炬點了點頭“哼哼,只怕不只是做官那麼簡單。”

宇文泰看的出來,元寶炬似乎也已經觀察到元修並不是那麼單純,他們畢竟是堂兄弟,在迷谷相濡以沫又這麼多年,沒來由對元修的舉動絲毫不察。

他淡淡一笑,道“亂世之中,人各自謀稱帝耳;也是好事,所謂疾風知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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