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高歡明目張膽的向洛陽,但是口中卻大義凜然,他的軍隊甚至已經推進到了洛陽旁邊黃河的對岸,元修不由得大懼。
他沒什麼辦法,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募兵增兵,確保洛陽安全。
按照元修的詔命,如今王思政已經開始在洛陽城郊附近村寨都已經開始募兵了,王思政對此略有些異議,之前,其實元修已經一直募兵,但是總體力度還算與財政等相符。
財力還可負擔。
但隨著高歡的逐步逼近,以及他為了遷都進行的極限施壓政策,洛陽的收入已經入不敷出,財政捉襟見肘,元修卻要徵兵。
王思政對此頗不同意,他是帶過兵的,也有實際的軍旅經驗,和元修從無軍旅經驗是兩回事。
他考慮問題頗從實際出,情知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本來洛陽六坊之眾,加上禁軍,亦有數萬眾,兵自足用,但是元修卻猶覺不足。
於是詔令四方繼續增兵,務與高歡軍隊人數相持對等。
但是雙方財源卻並不相等,此舉不但增加地方負擔,而且這次徵兵擴大了範圍,下至十一二歲的少年,上至六十白,都在招募之列。
民間已經頗有怨言。
但王思政進言也並不管用。如今各營都新增了不少新面孔,前前後後人數已經達到了十幾萬,人數越多,王思政心頭越慌。
元修知王思政對增兵意見不甚滿意,於是徵兵之事也不令他主責,由元毗主責。
王思政只能坐看兵馬越來越多,情況越來越糟。
兵馬越來越多在很多情況下並非絕對的好事,世上的事總是有利有弊,這些新兵的素質王思政一看就知道怎麼樣,有些不能彎弓也罷了,有些甚至不能騎馬。
還有些軍士站起來還不及馬鞭高。
不足治事,只能增亂。
但是,更令王思政擔憂的反而不是這些即戰力都算不上的新募軍士,而是那些精壯的應募將士,這次的募兵的蹊蹺之處便在於此。
他去信和宇文泰探討過這種問題。
宇文泰勸他,一定要提防高歡的摻沙子之計,所謂摻沙子,就是魚目混珠,宇文泰覺得,高歡很有可能會將自己麾下的精兵偽裝成投軍的漢子,混入朝廷的徵兵之中。
如此一來,這些精兵混入朝廷各營,到時候,只要雙方對戰,這些第五縱隊忽然一躍而起,背後捅刀,那時候,局面便會不可收拾。
但下面的那些馬屁臣子,以及宗室卻並不知高歡的詭計,多半都對招募到的這些精壯軍士大喜過望,人人編入自己的營盤之中。
目下禁軍之中都已有不少這樣的“精壯”將士。
這些受了魚目混珠之計矇混進來的將士人數之多已經不可稽查。
王思政曾經找過元毗,反映過這個情況,元毗也頗有些擔憂,下令徹查。
徹查的結果是這些招募來的精兵,有可能是高歡的奸細者為零。
但實際情況當然不是零,一些將領這時都各懷鬼胎,在徹查的時候都謊報自己早已現有異,已經早已驅除。
但實際上,這些軍士仍舊藏於各軍之中,他們賄賂長官,繼續潛藏,有些甚至把主官都已經拉下了水,京城這時本來就人心紛亂,有不少人甚至把高歡派來潛伏的軍士當做腳踏兩條船之中的另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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