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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七、獨孤信出鎮荊州

兩個人緊接著又談了談元明月的事情,蘇綽對元明月不甚熟悉,元明月入長安以來,深居簡出,外界對她唯一的印象可能就是深宮中的女人。

元明月總體來說還是一個相對單純的姑娘,具有把任何地方當成迷谷而生活下去的本領,不怎麼與外人打交道,保有自己的美麗,偶爾有些小嫉妒心。

她現在當然比以前複雜那麼一丟丟,但宇文泰依舊認為他壞不到哪兒去。

元明月甚至是可以爭取的,但是元修,這才是宇文泰的終極擔憂之所在。

元棟奇見宇文泰和蘇綽談及元修,悄悄的走了出去,她知道這下面的內容她不便聽,她也不敢想,萬一自己的丈夫真與自己的兄長決一死戰,她該怎麼辦?

宇文泰見元棟奇走出,他也長嘆。

蘇綽對元修的印象並不好,尤其是生了大殿上劍指宇文泰那一幕,蘇綽和獨孤信不一樣,蘇綽這一生,想要的是實現自己的抱負和懷抱。

他又頗善易理,情知元修不是那塊料,唯獨宇文泰可以助他實現他經世濟民的宏偉目標。

因此,他心向宇文泰,猶如磐石之堅定。

對於元修,這種天子身份的人,如果要廢立,或者鴆殺,至少要等到全長安城,人人皆曰可殺的時候,你再殺之,則民心還會仍然在你這邊。

殺早了,你便是犯上作亂之徒,是欺君佞臣;殺遲了,也許元修藉著一些忠臣便能起事也未可知。

他一番分析,宇文泰聽罷甘之如飴,不由得不自覺握住蘇綽的手“說得好,蘇先生,謝謝你能輔佐我,孤之有你,正如劉備之有孔明,願吾汝同心,襄成大業!”

蘇綽單膝跪地“蘇綽願意肝腦塗地,助大行臺成就霸業!”

兩個人接著再商量了一番,覺得搬遷到華州之前也有一些事必須得做一下,那就是獨孤信的處理,獨孤信這個人,宇文泰最近有些頭疼。

自己這個好朋友,好搭檔,最近犯了無底線忠君的毛病,元修對他大肆拉攏,獨孤信本身確實又對皇帝比較恭敬,再加上他曾是賀拔勝麾下。

元修有一個王思政,宇文泰已經饞的不行;如果獨孤信再徹底倒向元修,對宇文泰來說不是好事。

宇文泰並不介意獨孤信忠君,但是元修為人兇險,獨孤信為他所用,對關中的事業會很有破壞力,於是宇文泰和獨孤信做了一次徹夜長談。

這是宇文泰去華州的前夜生的事情。

宇文泰很坦白,獨孤信也是。

宇文泰道“我給你一支兵馬,希望你能夠帶兵收復荊襄之地。”

荊襄之地如今在東魏高歡手中,但是民心眷戀本朝,荊襄地區已經有不少百姓寫信到了長安,希望派員前去收復荊襄,他們願意裡應外合。

獨孤信自然知道宇文泰的意思“黑獺,你這是逼我離開朝廷。”

宇文泰點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道“你忠於陛下,我也忠於陛下,但是陛下猜忌我,這是形勢所迫,並非我做錯了什麼,假設陛下要你殺我?你殺是不殺?你我總角之交?你選擇做忠臣,還是做我的好朋友?”

直擊人心,一點不拖泥帶水。

獨孤信聽完,臉上立馬流露出痛苦、便秘的神色,他就知道他有一天會面對這個問題,果不其然。

他想了半天,自己確實不待在長安的更好,不然天子和朋友就必然要選一個,而他簡直沒得選,他既不想做權臣對付天子的走狗,也不想做一個背叛朋友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