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蘇綽等人說完宇文泰去宮中赴宴之事的始末,元棟奇登時大為著急。
她是知道明月是高歡間諜的,她心頭一凜,這事搞不好要出人命。黑獺可不是關係他一個人身家性命,眾將的性命,眾將的理想,眾將的未來都關係在黑獺身上。
甚至,整個關中的未來,天下的未來都有關係。
元棟奇趕緊向宮中奔去,蘇綽授意,侯莫陳崇趕緊跟隨過去。蘇綽在後面跟了上來“公主也無需太過擔心,我們有所準備的,丞相事先帶有各種解毒藥物……”
元棟奇邊走邊說“未必有用,萬一埋伏刀斧手呢,萬一毒藥性烈呢?”
蘇綽覺來埋伏刀斧手應該不會,不至於到此地步。
元棟奇這時已經不及坐轎,跨上了一匹馬“你們就應該直接闖宮,應該至少像樊噲保衛劉邦那樣,你們不闖我闖,陛下大不了就把我這個妹妹的頭砍下來!”
宮中筵席未散,紅燭已然快然完了,蠟燭上留下了無數紅燭淚!
元修和宇文泰的酒宴還在繼續,元修顯然已經有些醉意,宇文泰的臉色已經變得通紅,元明月還在一旁替幾人斟酒,幾人似乎都已經微醺。
宇文泰這時覺得已經差不多,他的舌頭已經有些打卷,道“陛下,臣不勝酒力!”
元明月見他的杯子空了,立刻又替他斟滿了,那邊元毗站起來,也喝完一杯,然後教元明月給滿上。
元修“莫不是怕醉了,即便醉倒在這裡,也無所謂,朕君臣二人,今晚推心置腹,來個抵足長嘆,今晚便睡在宮裡,又有何妨?”
元明月聽聞元修教宇文泰今夜就宿在宮中,不由得大喜,這時,她幾乎就更想灌醉宇文泰,如果宇文泰能宿在宮中,她沒有飲酒,她就能照料宇文泰。
元修今夜也飲了不少酒,到時候肯定也會爛醉如泥,不會再纏著他,她可以專注的照顧宇文泰。
她可以再撫摸他那寬闊的胸膛,以及最近這一兩年留的鋼針一般的鬍渣子。那有夠男人的風味,她甚至想重溫舊夢,她始終是一個女人,那回事她與元修做不了,她也不想。
但是,她想跟宇文泰那樣,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元明月倒滿一杯御酒,又替宇文泰斟滿,她這時一邊倒酒,一邊已經媚眼含春,想入非非,但可惜人世間就是好夢難圓。
外面吵吵囔囔之聲起,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元修怒道“怎麼了,?何事驚慌?”
那宮女道“啟稟陛下,馮翊公主闖進來了,攔都攔不住!”
她嚇的連忙跪倒。
宇文泰顯得有些醉態可掬“賤內,賤內……”
他話音未落,元棟奇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元明月的眼神怔了一怔,她瞬間便有了懊惱之感,瞬間,她的幻想便如同一片玻璃被打碎,片片碎裂。
元棟奇帶著侯莫陳崇,闖了進來,有幾名侍衛試圖阻止,可是元棟奇已經劍拔弩張,她手裡拿著匕,匕沒有指向別人,而是指著自己心口。
她一邊闖入一邊怒聲斥道“你們誰敢攔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那些侍衛不料元棟奇還有這麼一手,一時都不敢動手,唯有唯唯後退,幾乎一直退入了殿內,侯莫陳崇則緊扣刀把尾隨著跟了進來。
元修瞧見,不由怒斥,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