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於謹的會面後,宇文泰基本清楚了於謹的底線。
於謹其實嚴格意義上來愛說,他也算是宇文泰最早的從龍之臣的一批,當年於謹隨爾朱天光入關中,爾朱天光對當時還是賀拔嶽得力麾下的宇文泰不放心,派於謹擔任宇文泰的行軍長史。
那時候,於謹就比較精明,對宇文泰還不錯。
只是於謹這樣的人,他很難是任何人的心腹,但是也很難被任何人所完全左右,他是那種聰明到足以謀身謀國的那種人,宇文泰相信以於謹的聰明,應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在與於謹會面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分別要與獨孤信、元寶炬會面。
他入京七天。
大部分日程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第五天,是歡送宇文導到隴右任職。
第六天,是難得的陪他的夫人們聚一聚,他的夫人在京的現有達布幹青雀、元明月、元棟奇、長孫無垢和姚夫人這次也隨行來了。
第七天,和皇帝辭行,收拾收拾滾犢子。
領導幹部,都很忙啊,老百姓又看不見你辦事,動不動就罵你,但實際上吧,領導幹部有時候確實是勞心,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這幾天,除了這些事情之外,他還有例行的公事,文書、還有龐大的政務需要處理。
兼併巴蜀、以及荊州後,帝國管轄的範圍擴大,成為當今三分天下之中土地最廣、甲兵最多的部隊,他要管的事情也遠比以前多了。
但這些,雖然忙、雖然累,但是他還是很快樂的。
畢竟,事業上的忙和累,都不足以累人,累人的是和獨孤信的友情、和獨孤信的信仰不同,以及這種失去至交好友的心痛。
對獨孤信,他絕不會下殺手,就像曹操不殺張邈。
怎麼樣對獨孤信,他感覺很難,他相信,獨孤信一樣也感覺很難。
第二天的上午,他便已經見到了獨孤信,還有獨孤信的幾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兒女們這時候都未必知道未來的波詭雲譎。
他見到獨孤信第一面其實感覺有點不爽。
心情五味雜陳。
因為獨孤信是告病還鄉,回京城療養的,但是他見到的獨孤信神采奕奕,老遠看見他,就迎了上來,一起的還有宇文泰自己的大兒子宇文毓。
宇文毓和宇文般若站在一起,宛如一雙璧人。
獨孤信和他另外倆女兒站一起。
這貨分明就沒病。
宇文泰走上前去,當胸便築了一拳,有點慍惱的道“你這傢伙,我看你這體格老虎都打的死,你告什麼病?再多待隴右兩年會死啊。”
獨孤信淡淡的笑了笑“我是沒有病,但是君上沒有病麼?君上嘔血你知道麼?”
“哦?這個!”
宇文泰當然知道,李遠的兒子,他女婿李基給他彙報過這個情況。
他點了點頭,正色道“你不會懷疑是我做的吧?”
獨孤信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不是宇文泰做的。
獨孤信的倆女兒這時也過來打招呼“叔叔好。”
獨孤信的另外兩個女兒,獨孤伽藍和獨孤伽羅也都出落得亭亭玉立,兩個姐妹都長得花骨朵兒一般,宇文泰心想,自己得讓宇文邕把獨孤伽羅給娶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