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觸及凱文驚慌蒼白的臉,杜予涵溫柔的笑了笑,“我在這裡。”
凱文愣住了。
杜予涵嘴角輕微上揚,那抹微笑如陽光般耀眼,像一股暖流,輕輕觸動著他冰冷的心。還沒來得及細想,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胸口傳來,他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唔!——”
看著凱文痛苦的打滾,杜予涵心急如焚卻不知所措。他根本沒有凱文那神乎其技的治療法術,也不是什麼醫術高的大夫,除了說一些安慰的話語,他只能站在旁邊乾著急。
靠!這怎麼回事?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我要不要叫學校的神官?
學院也有駐地的神官,但平常不住在學校宿舍,只是每週有幾天會給學生傳播神學。
現在找神官應該來得及吧?
“涵……涵……”凱文痛苦的呻、吟著,手指緊緊抓住杜予涵的手,用力之猛連指尖都開始白。
“不怕!我在這!你一定要撐住啊!”杜予涵想在房間裡翻找,看有沒有治療藥水之類的藥物,可惜被凱文抓得死緊,只能坐在床邊乾瞪眼。
“嗚!——”胸前的吊墜出一陣亮光,一陣劇痛襲來,凱文像離水的魚,他拼命躬身想脫離體內熬人的痛苦,卻掙扎的有些乏力,四肢只能輕輕抽動。
“嗯?”突然,杜予涵現只要凱文戴在胸口的吊墜一閃,他就顯得痛苦萬分,而被霧氣包裹的身體部分好像一直徘徊在吊墜以下,每當那些黑色氣息要往上蔓延,那吊墜都會出一陣強光。而凱文掙扎著想用手去觸碰這吊墜,但每次剛碰觸就立刻彈開,彷彿這吊墜有灼人的溫度,異常燙手。
就像……就像這吊墜在壓制這股氣息似的。
看著凱文痛苦的臉,杜予涵一咬牙,抓起胸口的吊墜用力一扯。
“啊——!”凱文猛地仰起頭,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著,隨著吊墜被摘離身體,他猶如斷裂的弓弦,啪的又徹底癱軟下來。
而被摘下的吊墜在離開身體的一瞬間,光芒徹底黯淡下去。
杜予涵心裡也很緊張,他不知道這吊墜有什麼作用,摘除後會有什麼後果,他只覺得,這枚詭異的東西是導致凱文痛苦的根源。
失去了吊墜壓制的力量,凱文身上的黑色霧氣開始往全身蔓延,不消一會,他遍渾身佈滿詭異的黑氣。
杜予涵見狀感到喉頭緊,生怕凱文會出現什麼狀況。甚至想啟用自己的鬥氣,學著那些武俠小說一樣,把內力傳輸給對方。
雖然凱文全身被黑霧包裹住,但好像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痛苦,只是在喘著粗氣,努力調整呼吸。
良久,黑霧漸漸被凱文身體吸收殆盡,身上詭異的墨黑色也漸漸退去。儘管他看上去依然是面無血色,除了神色有點疲累,但看起來感覺舒服多了。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杜予涵焦急的問道。
“呵……”聞言,凱文輕輕笑了。
“……你笑什麼。”
“我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凱文聲音很虛弱,卻面帶笑意。
“呃……”杜予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一瞬間,兩人都沒說話,房間的氣氛有點尷尬。
“嗯,我去給你倒杯水。”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杜予涵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被遺留在房間的凱文,深深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小心攙扶著凱文喝了點水,杜予涵讓他平躺下來。
“其實我——”凱文欲言又止。
“沒關係。”杜予涵制住了對方的話,“好好休息,有什麼明天再說。”
凝視著對方良久,凱文終究輕輕點了一下頭,閉上了眼,他確實有些睏乏了。
看著凱文漸漸平緩的呼吸,杜予涵鬆了一口氣。
無聊端起那斷裂的吊墜仔細檢視,中間是一把像寶劍一樣的裝飾,寶劍中央鑲嵌著一顆巨大的玉石,玉石表面帶著一些扭曲的符號,他摸了一下,不像是後天刻畫上去的,反而更像自然長成的。
由於對礦石的研究也不深,杜予涵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沒想到就是這顆小石頭,居然會帶給凱文如此大的折磨。
守候著沉睡的病號,胡思亂想了大半宿,杜予涵打著哈欠,沒過多久也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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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泛白,窗外的小鳥待在樹梢上,嘰嘰喳喳聒噪個沒完。
長如扇子般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凱文幽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