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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坤幡

那幼容少女揮劍殺來,看似兇狠,但是細細觀察,卻現其行也,翩躚然。腳下蓮步輕點,好似蜻蜓點水,分外輕盈。

可單硨絲毫不敢小覷,他可是被那名為水波漣漪的步法追了兩千裡,這步法在他看來,輕靈之中,滿是殺伐。

少女一點而至,單硨瞥了一眼身旁。一個面色蠟黃的漢子與另一個頷下微須的漢子一同皺了眉,他們便是單硨在姝州收的徒弟。也是昨晚準備埋伏在漕幫分舵處的兩人之一。

頷下微須的漢子名為曾黎,是單硨收的第一個徒弟。而面色蠟黃的漢子,名為龔戰戈,在單硨門下排行第二。

兩人皆是單硨徒弟,單硨未現身之前,他們二人聯合身法其佳的蕭搖,一同對抗對方三名豔麗少女。可惜,那幾個少女的武功,遠他們。三個漢子對上三個女子,反倒是落於下風。所以,才讓蕭搖進屋去報了信,讓師父單硨前來壓陣。

單硨的眼神所蘊含的意思,兩人心中十分明白。這是師父要讓自己去試試水。

這水,可不好試深淺。誰知道八大門派之一的逐月派,培養出來的弟子的實力,到底是深是淺?

可單硨的話,他們二人又不得不聽。於是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同再衝向前。

曾黎手掌一合,再出手時,手掌之上已經沾染上了一絲墨色。這便是四象毒門的毒功,以真氣吸附毒物在手,然後再與人對地。哪怕對方實力略高出一線,只要稍有不慎,被手掌拍中。那麼十有八九便要陰溝裡翻船。

曾黎面對少女,搶先出掌。雙掌推出,真氣噴薄之下,竟然也是將手上的毒物,吹成了一道黑煙。黑煙籠罩向少女,如同一張大網,兜了個滿頭滿面。

曾黎不敢大意,喝道“戰戈,動手!”

龔戰戈其實早已動手,但是他卻是先後置。為何?因為他要準備一根棍。龔戰戈的兵器,是兩根短棍。之前與逐月派的三個少女對敵,也不算吃太多虧。如今第二次動手,他將兩根短棍連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根齊眉長棍。

這長棍也有來頭,是曾經天璣宮之中一位弟子的棄作。這根叫兩爿棍的棍子,原先只是能夠兩根短棍合一根。輾轉到了單硨手中之後,在棍子兩頭打瞭如篩子一般的孔洞。裡面用紗布裹了毒粉,一旦棍子揮動,便會撒起一片毒霧。

這兩位弟子的手段,倒也契合四象門之中用毒的手段。拳腳功夫是其次,背地陰人才是大道。

就在曾黎遮擋少女視線的時候,龔戰戈迂迴之側面,狠狠一棍砸下。

兩爿棍是鐵棍,再加上龔戰戈的力氣,當頭揮下,這力道可想而知。

可是,就當龔戰戈以為要得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脆響。

“鐺。”如同鐵棍打在一面鋼牆之上。

從鐵棍之上傳來的震顫,震得龔戰戈虎口一麻,差點拿捏不住自家兵器。龔戰戈心下大駭,自己用長棍比剛才用短棍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雙手長棍肯定比雙手雙短棍更好力。自己全力一棍,折劍斷刀不好說,可斷人一臂,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夠硬抗下自己一棍?

下一刻,龔戰戈的疑問有了答案。那少女於黑色毒霧之中現身,全身彷彿被一層水流包裹。那水流已經變成黑色,卻不斷地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少女保持著持劍的姿勢,不過從她的表情來看,對於抗下龔戰戈那一擊,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她隨手一揮,那環繞著她的水流彷彿失去力氣,落在地上,成了一潭死水。不,那水比真正的死水還要粘稠,腥臭。

看到這裡,一旁觀戰的黃旭冬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小小年紀,竟然能納精於氣?逐月屬坎,以氣化水,卸去力道。這分明是納精境界了啊。”

單硨在一旁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我早就說過,只要我們逐月弟子小心謹慎,怎會中毒?”少女出言嘲諷,手腳卻不停頓。

她提劍上撩,揮劍橫斬,跟龔戰戈鬥在了一起。曾黎見狀,也急忙上來幫襯,但是另外兩個少女之中的黃裳少女踏步而來,直接攔在了他身前。“趙師姐,這裡交給我和小敏,擒賊先擒王!”

另一個被喚作小敏的青裳少女應道“吳師姐,便交給我吧。”

趙依妍聽聞,揮手一劍逼退龔戰戈,然後扯開身形。以水波漣漪步急向著單硨而來。“那倆人且交給吳青芬與李小敏兩位師妹,我來殺那單硨。”趙依妍心中帶著這樣的想法,直襲單硨。

單硨那張可恨的臉,讓趙依妍心中壓抑了多年的仇恨再次浮現。

三年前,趙依妍剛剛進入逐月派不久。那時她和其他師姐師妹,都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衣食起居方面,都受到了一位師姐的照顧。

這位師姐名叫樊綺,是掌門付水琴早年收的三個弟子之一。溫婉秀色不說,為人最是溫柔可親,新入門的小師妹們,大多都喜歡親近她。

在趙依妍的記憶裡,樊綺師姐做得一手好菜,經常會給自己一般大的師妹們露一手。樊綺師姐的女紅也是極好的。自己過年過節的新衣裳,都是樊綺師姐去山下采買了布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