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看在眼裡，不以為意。

她輕蔑地拋了個目光過去，眼神中充斥著不屑。

這幕落在王氏的眼中，自然而然就成了挑釁。

只是她這次沒有反駁回去，冷冷地收回了目光，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剛才那些舉措，當然沒有落在慕容正的眼中。

他見慕容小小遲遲不曾跟上，頓住步伐，冷淡地說“你別那麼磨蹭，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聽上去口氣一點都不友好。

當然慕容小小已經習慣了，未曾放在心上，淡淡的應了聲，也就跟著慕容正前往了書房。

入了門檻，慕容正姿態灑脫地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而慕容小小則畢恭畢敬地站在他的面前。可他彷彿是沒有看見似得，悠哉悠哉地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神態嚴肅地問“我問你，佩兒的事情，你可知情？”

不難聽出來，他實在懷疑自己。

明明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相信慕容佩這個寶貝女兒，甚至還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不得不說，他這個爹爹當得是真的好。

“女兒不懂父親的意思。”慕容小小沒有承認，故作不解地問。

這話讓慕容正頗為不悅“你也不必跟我裝糊塗，如今佩兒落得這般境地，已然是追悔莫及。可佩兒是什麼人，她很清楚，她不可能隨便跟那種男人通姦，定然是有人設計謀害她。”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一點讓慕容小小裝糊塗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她也沒有打算繼續裝下去，輕蔑地冷笑著說“依照父親的意思，你覺得姐姐的事情是我所策劃的了？”

“我沒有肯定說就是你做的，只是想你給我一個說法而已。”慕容正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些奇怪，彷彿刻意將此事栽在慕容小小的身上，為了掩飾尷尬，咳嗽了兩聲。

慕容小小微眯著眼眸，聲色愈的冰冷“那我什麼都沒有做過，該如何給父親一個交代。這個道理，還請父親教教我？”

“姐姐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可我有點是明白的，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父親若當真認為此事是我做的，那麼大可去衙門報案。只要查到證據指向著我，那麼我自願入牢！”

她的態度相當堅硬，眼神中的冷靜讓慕容正有些琢磨不透。

特別是那股子傲氣，依稀間，彷彿讓他看到多年前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他最討厭的人，要不是因母親的意思，他是堅決不會迎娶那個女人過門。明明什麼都不是，骨子裡頭卻比誰都要傲氣，永遠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著自己。

每每想到這幕，他的心裡就充滿了不甘。

“我不過就是問你一句話，你就這麼沒有耐心麼？這是為了你姐姐的大事著想，將事情給問清楚，那麼對誰都好。”慕容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猛地拍打著桌案，忽然就站了起來，氣態囂張。

可慕容小小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那麼敢問父親，先前母親和姐姐那麼對待我，你又在什麼時候為我主持公道。不要說你不知道，其實你的心裡面比誰都清楚我的處境是多麼的糟糕。即便如此，你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我遭受欺凌。”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父親又在哪裡？”

她直視著慕容正的眼睛，字字鏗鏘有力，恨不得將這麼多年原主所有的委屈傾訴出來。畢竟眼前這個人模狗樣的父親，何曾真正去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你……我看你是要造反！”慕容正被慕容小小氣得是語無倫次。

慕容小小冷笑道“就算是我要造反，你又能夠拿我怎麼樣！”

丟下這話，她便漠然地轉身離開了。

如今的她已經積攢了一部分的勢力，確保今後慕容正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為此她這次回到尚書府也是早有準備的，畢竟有仇必報，這是她做人的原則和底線。她可不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瑪麗蘇下凡，什麼事情都能夠大度的原諒。

看著慕容小小離去的身影，慕容正氣得幾乎要吐血，顫抖著手就要上前將人給拿住。可沒走上兩步，只覺得腦海一陣暈眩。要不是旁邊的人攙扶及時，差點就摔在地上。

“孽女啊！我怎麼就有這麼個女兒，家門不幸啊！”

慕容正對著房梁，怒瞪著眼睛，聲色沙啞的喊著。

離開尚書府前，慕容小小不放心祖母，專門前去探望了一番。

纖纖柔夷將果子的皮給扒開，慕容小小在將果肉都完美的呈現出來後，將它遞到了老太太的跟前，含笑著說“祖母，你快嘗一口。”

老太太見慕容小小親自給自己剝葡萄，心裡頭歡喜，立刻一口就吃了一顆葡萄。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間甜化了整個心房，只是她在吃完後，難免不捨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小，你當真不再多住幾日，祖母還想你留下來多陪陪我。”

對此慕容小小無奈地說道“祖母，我知道你是想我。可家中變成了如今這樣，我也不好再繼續留下來。你放心，等回頭孫女掙了大錢，定然會買個宅子，風風光光地將你接入府內。”

一聽這話，老太太的臉上瞬間就笑出了幾抹褶皺，連聲讚歎道“好！你有這份孝心，祖母就開心。祖母等著你掙大錢，畢竟你那麼精明能幹。不過你別害怕，那事不是你的錯。回頭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找祖母，祖母替你做主。”

看著眼前疼愛自己的祖母，慕容小小的眼神中滿是不捨，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她的手，一頭扎入懷中，撒嬌地喊著“祖母，我真捨不得你！”

饒是王氏再想用慕容佩的事情將慕容小小拉下水，可沒有證據，再加上慕容小小如今有自己的實力和地位，根本不是輕而易舉能夠撼動的。為此在這事上，王氏和慕容佩只能夠自己將這個啞巴虧給吃下去，連聲都不能夠吭。

一旦傳出去什麼風吹草動，慕容佩名聲被毀，她此後一生都無法再繼續嫁人。因此，尚書府說什麼都要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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