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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破鏡

柳寒回到家裡,在後院和天娜三女說了會話,天娜悄悄告訴他,綠竹這兩天還安靜,沒有與外面聯絡,不過,他有些遺憾的是柳動追蹤也陷入泥潭,綠竹每次出去都是上胭脂水粉店,柳動派人在那家胭脂水粉店外蹲守,可依舊沒有什麼現。

“來往的都是些女人,而且多是附近的住家中的女人,也有少數附近各府邸的僕婦丫環。”

柳寒思索了下問道“這店的生意還不錯,只賣胭脂水粉嗎?”

柳動點點頭,柳寒皺眉想了想“想辦法買點他的胭脂水粉,另外查一下經常到這家店的人都有那些府裡的,把這個店徹底查一下,供貨方是那裡,有什麼背景,注意,不要用我們的人。”

柳動領命而去,柳寒盤桓一陣後到老黃這裡來,老黃正和方慧芸下棋,柳寒在邊上看了一會,他們下的圍棋,這曾經讓柳寒很納悶,這個世界居然也有圍棋。老黃曾經教過他,但他的水平太爛,老黃和他下了幾盤後便不屑再與他交手。

棋盤上,幾條大龍糾纏在一起,即便他這種爛棋也知道局勢兇險異常,稍不留意,便會立刻崩潰。

老黃陷入長考中,柳寒坐在一邊,默默計算,感覺無論怎麼走都非常難,正想揶揄報復下老黃,老黃提起白子在兩顆黑子之間擠了一下,隨即長長舒口氣。

方慧芸提起黑子便要應,可隨即又放下,這一擠看上去不起眼,可細算下,居然無比精妙,這一子落下,居然破了黑棋之勢,甚至隱隱有反攻倒算之勢。

方慧芸秀美微蹙,黑子在指尖轉來轉去,柳寒又開始替她算,可怎麼算都沒有出路,只能將兩子棋筋棄掉,可若這兩子棋筋棄掉,兩條白龍便連通了,白棋也就活了,這兩條白棋若活了,黑地便不夠了。

倆人苦苦思索,老黃雖然出了手妙手,神情稍稍輕鬆些,眉宇間有些得意,柳寒眼珠一轉開口問道“昨天的賬目統計了嗎?”

老黃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隨意的點點頭,柳寒又問“細目呢?也統計了?”

“統計了,都在屋裡,你自己去看吧。”老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嗯,江南有訊息嗎?”

“那有那麼快。”

“染布坊的顏料都準備好了?”

“他們報上來了,基本準備好了,不過,侯賽說差你說的那種硫酸,正在配置。”

“什麼時候能配好?”

“我那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吧。”老黃有些不耐煩,語氣有些不快。

柳寒不以為意,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老黃開始還回答,後來越來越不耐煩,語氣也漸漸不客氣,方慧芸終於落子,她沒有在被擠的那點動手,而是轉而攻擊老黃右下角的一塊棋。

“昨天你沒去,這場展示極其成功,你要看見他們的神情,都傻了。”

“你要去了,我保證你會春心萌動,別說你了,哦,對了,你認識延平郡王嗎?昨天他也來了,這傢伙怎麼沒就國呢?”

“延平郡王是泰定皇帝的堂兄的兒子,這傢伙的郡王不過是虛名,沒有封地,只有名號,不過,他的莊園很多,多集中在南陽郡,這傢伙喜歡附庸風雅,有點文才,不過呢,這人喜好男風,看到俊美的男人便走不動路。”

柳寒額頭冒出一層細汗,心中大駭,這延平郡王該不是看上自己了吧,難怪秋戈和魯璠在延平郡王面前如此神情。

“這傢伙除了王位外,還當什麼?”

老黃抬頭奇怪的看著他,皺眉問道“怎麼啦?這位延平郡王在朝裡的地位很微妙,他在宗正府擔任令丞,現任宗正是當今皇帝的叔爺,順江王燕蘋,這燕蘋已經六十多了,體弱多病,宗正府實際掌握在延平郡王手中。”

宗正是管理皇族的機構,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職務,大晉皇族多有藩國封地,宗正府便是管理這些藩國封地的機構,可以插手藩國的軍隊和行政。

老黃說著便落子了,方慧芸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蔥蔥玉指捻起枚黑子便飛跨白棋,這子一落,老黃頓時陷入困境,不管怎麼應,要麼損失角上,要麼讓方慧芸接回剛才被擠的兩子。

老黃死死的盯著棋盤,沒有烏雲漸聚,柳寒輕輕一笑,起身進屋了,書案上果然整齊的擺放著幾本賬冊,他拿起賬冊一冊一冊的看,昨天的收入遠遠過他的估計,在拍賣之前,他估計收入會在六十到七十萬之間,可實際拍賣結果,居然過一百萬,達到一百一十四萬,在這個時代,這是筆天文數字的金額。

柳寒並沒有很高興,他隱約覺著這個令人驚歎的收入會帶來麻煩,至少,秦王要知道了,多半會向他要更多的錢。

“還算好吧,至少資金回籠了。”柳寒自言自語說道,老黃正好走到門口,聞言忍不住冷笑“怎麼?!又想起什麼了?”

柳寒抬頭看他,忍不住樂了,此刻的老黃再沒有那麼雲淡風輕,相反帶著怒色,他當然知道,老傢伙的怒氣從何而來。

“行了,不就是一盤棋嘛,犯得著為這個生氣。”柳寒說著瞟了眼外面,低聲問“這丫頭怎麼樣?”

老黃不滿的哼了聲,坐到他面前,先給自己倒杯茶,然後才沒好氣的說“你自己不會看。”

“我這樣忙,你整天和她在一起,哪能與你比,再說了,以你的精明,老奸巨猾,這丫頭能逃出你的手掌?!”

老黃耍起小孩子脾氣,柳寒笑眯眯的,能攪合下這老傢伙的得意勁,也是一大快事。

“這些年沒有對手,是不是有高手寂寞的感覺,享受失敗也是一種快樂。”

“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埋怨。”

“哦,對了,最近我想起個事,咱們府裡這麼多男人,年歲也不小了,該成家了,咱們是不是買點女人。”

.。。

柳寒隨口說著,從生意說到府裡,又從府裡說到各地,嘮嘮叨叨象個更年期女人,老黃一直冷眼旁觀,就像沒聽見似的。

過了會,柳寒終於不作聲了,他說話的時候,也沒停下,看賬冊看得挺快,一會時間便看了一多半,可看到這本賬冊卻放慢了,邊看邊思索,手指不時還掐一下。

過了會,他點點頭,眉頭鬆開了,似乎認可了某件事。

“棋如其人,這丫頭棋風兇悍,象是在幷州草原上縱馬廝殺的漢子。”老黃慢悠悠的說。

柳寒笑了下,他明白老黃的意思,不過這與他無光,他對大晉江山或者說大晉皇室,沒有絲毫好感。

“府裡和園子裡都該添點人了,年關年關,我們過年,城外的流民也得過年,人市這段時間恐怕也興盛多了,先買上一百個,府裡園子裡各五十,統計下府裡適婚人數,讓他們自己去處,後院就不用了。”

柳寒沒把方慧芸的事放在心上,他覺著精神很好,少了些許煩躁。不過,他還是叮囑將方慧芸看緊點,他覺著最近附近街道上多了不少陌生人。

老黃對他的提醒嗤之以鼻,這個情況早就被注意到了,他已經提醒了方慧芸,並且嚴厲警告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要冒險。

“這丫頭,我有些擔心,膽子極大,修為看上去也不錯,可越是這樣,越容易出事。”老黃平靜的說道。

柳寒神情冷峻,前段時間方慧芸傷勢未復,所以他不擔心,可現在,她的傷勢已經好了九成,再有半個月時間,傷勢就能全好,可越是這個時候,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