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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小王爺回京

老總管有些驚訝,神情滿是不解,望解釋道“薛泌本人倒沒什麼,但最近他籠絡了柳寒,柳寒為他連出兩策,一個是清理更改揚州鹽政,另一個是籠絡宗室,向皇上舉薦了延平郡王和小趙王爺,贏得皇上的看重,最近幾次議政都讓他參與了。”

“這又如何?”老總管依舊有些疑惑不解,這幾個月他都不在帝都,先是去了一個神秘之地,然後坐鎮彭城調查金猊失蹤之事,對朝中之事並不十分清楚。

“我看過他為薛泌起草的鹽政改革方案,公子對這個方案大加讚賞,認為這個方案既打擊了士族,又讓他們無話可說,非常看好這個方案,”望鄭重的說道,老總管的神情也漸漸凝重起來“但公子不明白的是,為何會推薦句誕來主持推行這個方案,以句誕的貪婪,這個方案的效果恐怕會大打折扣。”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老總管依舊很是震驚,居然得到公子的稱讚,這是極其少見的,在公子身邊數十年,得到他稱讚的人或事極少,特別是朝廷最近這幾年,沒人得到過他的稱讚,甚至連秋雲也沒有。

望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份卷宗放在老總管面前,可老總管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皺眉道“這看上去是用商道解決,我對這方面不懂,既然公子說好,那一定是好的,這個柳寒出身商家,能想到這個,看來又是個公羊。”

“可問題在於,他出了這樣一策,居然沒有進度支曹,而是進了禁軍,還是他主動要求的,而且還只是擔任一個小小的隊正,這人的想法讓人難以琢磨。”望緩緩說道。

老總管將卷宗合起來,皺眉想了想,明白望的意思了,如果憑此策,柳寒要去度支曹,甚至主持鹽政改革,都很正常,可偏偏去了禁軍,而且主動要求的,那就有點不正常了。

大晉士林看不起商人,但不代表朝廷就不用商人,公羊便是著名例子,他是武帝時期的一個商人,被武帝破格提拔為度支曹尚書,掌控朝廷府庫幾十年,為武帝搜刮了大量財富。現在朝廷府庫空虛,柳寒若以此策進獻皇帝,加上薛泌的舉薦,甚至可獲得秋雲和延平郡王的支援,怎麼也能得到一個度支曹侍郎的職務,他卻不要,偏偏跑到禁軍去擔任一個不起眼的隊正,這要在不瞭解他的人看來沒什麼,可要在望和老總管的眼中,就不正常了。

老總管眉頭擰得更緊了,良久才沉重的點點頭“如此說來,要關注的是這柳寒而不是薛泌,而且看來,當初我們對薛泌的重視還是不夠,商羊的修為還是弱了點,最近和他有聯絡嗎?”

“按照公子吩咐,與商羊的聯絡是每月二十一,如果有急事,他可以到聯絡點主動聯絡,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來沒主動聯絡過。”

這商羊是過去放在薛泌身邊的閒子,當初大位之爭還沒起,太子被立還沒多久,公子便決定在薛家放一個人,於是商羊便過去了,商羊也順利展到薛泌身邊,一切都很順利,現在商羊也被薛泌重用,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他的修為稍微差了點,至少比起金猊魁牛來,要差了點。

“下次聯絡,告訴他,不要太著急,慢慢來,時候還長著呢。”老總管吩咐著起身,皺眉看看身上,轉身朝外面走去,望也隨即起身,恭敬的送他出去,老總管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來,抬頭看看陰寒的天空,微微嘆口氣“要過年了,嘿嘿,讓商羊和那個柳寒多接觸下,看看這個人倒底有多大本事。”

“是,”遲疑下,望又問“曲張要來帝都了,是不是讓他去接觸下瀚海商社?”

顯然,望對商羊的能力不是很放心,而曲張是他們中觀察力最強的,如果讓曲張去的話,可以得到更多的結論。

老總管淡淡的說“這事你安排吧,不過要小心,咱們這幾年的府庫也很緊張,曲張是咱們收入的主要來源,萬萬不可出意外。”

老總管的背影在微微寒風中,有些孤寂,望在心裡輕輕嘆息,院子裡的茂盛的樟樹早已落盡綠葉,樹下只剩下凍得乾硬的泥地,同樣乾硬的樹枝,茫然的伸向天空,痴痴的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對柳寒的選擇同樣不解的還有延平郡王和小趙王爺,前者一直很納悶,開始以為是玩笑,後來現真有其事,在皇宮裡遇見,他依舊還大吃一驚;後者從趙地匆忙趕回帝都,皇帝接受了薛泌的建議,由延平郡王接任度支曹,調小趙王爺擔任宗正府令丞,不過這個令丞卻是實權人物,宗正府宗正順江王燕蘋常年多病,多不管事,宗正府的事多是令丞在打理,而且從他的封號便知,他是旁系王爺,大晉的王爺中,單字王爺是最近的,雙字王爺便是旁系王,這種旁系王多數本該降爵,只是立下功勳,保住了王位,但在封號上依舊要表現出來。

延平郡王是在皇宮內遇上柳寒的,當時柳寒正帶著他的一隊人守在宮門,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延平郡王有些哭笑不得,柳寒卻笑嘻嘻的向他道賀,祝賀他升官了。

其實宗正府令丞和度支曹尚書都是朝廷三品官,延平郡王算是平調,不過,令丞沒多大權力,宗正府只是管理宗室的事務,而度支曹掌控著天下財權,兩者之間不可同日而語。

對延平郡王來說,自然是升了。

小趙王爺是從趙國趕回來的,他是從戰場上趕回來的,他的哥哥,趙王世子病重,而他哥哥是趙王唯一的嫡子,一旦病故,立時便有世子之爭,於是他守在父親和哥哥身邊,盡情展現孝道和兄弟之情,直到皇帝的聖旨到,才不得不奉召回京。

到帝都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秋戈和魯璠,從秋戈嘴裡得知居然是薛泌舉薦了他,這讓他大為驚訝,自己與薛泌的交情什麼事情好到讓他舉薦的程度,迷惑不解中,他到皇宮覆旨領命,然後到宗正府與延平郡王辦交接。

辦好交接後,小趙王爺很懂事的請延平郡王出去喝酒,倆人坐著馬車從宗正府出來,沒走多遠便遇上了正在巡邏的禁軍,倆人幾乎同時看見走在隊的柳寒。

“這傢伙怎麼想起入禁軍了?”小趙王爺很是納悶,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人家這才是**************,瀟灑啊!那象我們,在這俗世中蠅營狗苟。”延平郡王嘆息著掀開車簾,讓車伕將車停下,探出頭去。

“柳隊正!”

柳寒正全身披掛帶著一什士兵巡邏,這種巡邏他已經走過幾次了,在他看來,這種巡邏並沒什麼危險,住在內城的不是皇族便是豪門,家裡護衛滿院,身邊好手如雲,有能力在內城搞點恐怖活動的,不會對禁軍中的小兵感興趣。

禁軍在內城巡邏,都是以什為單位,由什長帶隊,隊正可以不參加普通巡邏,除非上面特別點名,柳寒這段時間將葉厲和麥登喂得飽飽的,特別是麥登,他是陳國郡人,石家之事影響到他,他的一個堂姐嫁入石家,石家事後,他整天精神恍惚,直到皇帝明旨不追究他人之責,這才放下心來,這倆人雖然對他還有警惕,卻不好意思難為他,只是他自己想出來走走,籠絡下士兵。

聽到叫聲,柳寒抬頭看是延平郡王,不由笑了,裝模作樣的趕緊過去躬身施禮“王爺,小的正在巡邏,不知王爺為何叫小的?”

看到這副模樣,延平郡王忍不住笑罵道“你跟著跑作什麼,上車吧,小趙王爺回來了,請我們喝酒呢。”

“喝酒?!”柳寒回頭看看自己計程車兵,士兵們直目愣愣的看著他,雖然在皇宮見到過自己的長官與這位王爺言談甚歡,可一位王爺親口相邀,喝酒,這群大兵中誰見過,別說前任隊正了,就算屯長軍侯,也沒這麼大面子,這位新任隊正的面子是不是太大了。

柳寒略微沉凝,將隊尾的程甲叫過來,程甲還迷迷瞪瞪的,這段時間,柳寒又敲打了他一次,依舊是隱秘的,實情倆人心裡清楚,程甲雖然還不完全服,可也不敢再主動挑釁,給柳寒找麻煩。

柳寒讓程甲將隊伍帶回去,下午巡邏他便不參加了,讓他們按照安排的秩序巡邏,程甲滿口答應,整個過程中,柳寒的神情始終淡淡的,程甲卻畢恭畢敬,沒有一點瑕疵。

吩咐過後,柳寒也不回營房,上車掀開簾子便鑽進車裡。

“小王爺,下官給你.。”

“膈應了郡王殿下,又來膈應我了,我說你是不是找打!”小趙王爺笑罵道。

柳寒嘿嘿笑著,順勢坐在小趙王爺對面,車廂裡坐了三個人,中間還放著個小茶几,空間堆得滿滿的,可真坐下了,卻沒有感到擁擠。

“嘿,這馬車,夠寬敞的,”柳寒隨口稱讚了句“鄭老夫子不是說了嗎,上下尊卑不能廢,你們二位都是王爺,咱就是草民,見了兩位王爺,還不兩股戰戰,汗流浹背。哎,這是上那呀?”

這前面還說得似模似樣,最後一句立刻暴露了他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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