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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夜探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合子慢慢睜開眼,無聲的吐口氣,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他沒有立刻起身,今天的事在腦海中慢慢回想起來,林公公那自不必說了,靈藍真人的眼睛出現在腦海中。

對靈藍真人,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知道靈藍真人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或者說對他這樣好,不但教自己修煉,還不惜耗費大量丹藥,幫助自己提高修為。

這些都沒什麼,可總覺著靈藍真人看他的目光有點不對勁,那目光背後有點陰冷,也有貪婪,讓他心裡非常不安。

另外,靈藍真人讓他修煉,可除了修煉內息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教過他,這些內息怎麼使用?都不知道,他曾經試探著問過,卻惹得靈藍真人大怒,告訴他現在還不到時候。

可什麼時候才會是時候呢?真人沒說。

小合子心裡充滿疑惑。

在黑暗中靜靜的待了會,他推開門出去,抬頭便看見靈藍真人坐在亭子裡,他正遲疑要不要過去,耳中已經傳來真人的聲音。

小合子慢慢過去,到了亭邊先給靈藍真人行禮,然後說“師傅有什麼吩咐?”

“過來我看看。”

小合子老老實實的走到靈藍真人面前,將手伸出去,靈藍真人隨意的搭上兩根手指,過了會,臉上再度露出失望之色。

“你感覺怎麼樣?”

小合子遲疑下說“吸納靈氣的度慢了。”

靈藍真人沉默了會,的確,數次檢查小合子的進展,最近的進展比以往慢了許多,小合子已經奠基成功,順利的跨過了一層二層,但進入二層之後,吸納靈氣的度就此慢下來,最初他以為是小合子在暗地裡搞鬼,可經過觀察,這小子比他還著急,也比他預料的還勤奮,看來問題還在其他方面。

靈藍真人眉頭擰成一團,過了會,拿出一小瓶放在小合子面前,輕嘆道“這是最後一瓶丹藥了,這瓶用完了就沒了,唉,必須出去了。”

小合子默默無言的接過來,遲疑問道“師傅,這問題是在那啊?我想過了,這靈氣沒減少,吸納的度也沒慢,可留下來的卻少了,經脈幾乎沒有再拓展了。”

靈藍真人想了想說“這個問題讓我好好想想,你先去休息吧。”

小合子施禮出去了,他不住在內院,每次修煉過後,都到外院去,他跟著靈藍真人修煉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對他有殺身之禍。

回到前院,小合子看了看院子,習慣性的拿起掃帚,將院子打掃了一遍,又提了桶水,將正房擦洗了一遍,然後站在院子裡,四周寂靜無聲,月光灑下來,給地上鋪上了一層銀光。

他忽然感到體內的一個穴道跳動了下,他心念一動,就在院子裡盤膝坐下,月光照在他身上,慢慢的,他陷入了物我兩忘之境。

皇宮很安靜,新君並不喜歌舞,宮裡已經很長時間沒響起絲竹之聲,御書房內的燈光伴隨著月光落在院子裡,今晚中書監值班的是薛泌,他沒有在御書房,而是在書房旁邊的廂房中,隨時等待皇帝備詢。

房間裡有點冷,薛泌往火盆添了兩塊白煤,這種白煤燒起來沒煙也沒味,枯坐一會,他拿起最近的奏疏節略,看起來,院子裡傳來禁軍巡邏的腳步聲。

薛泌心念一動,起身推開門,正好禁軍從邊上經過,他叫住帶隊的軍官問他們是那隊的,軍官回答後,薛泌又問他是否認識柳寒,那軍官回答說認識,他正在明光殿巡邏,不過,下半夜會輪換。

皇宮分兩部分,前面部分實際上各種辦公場所,後宮才是生活場所,皇帝的嬪妃都在後宮,後宮是除了皇帝外,再沒有其他正常男人。

薛泌回到房間,就在火盆邊,繼續看奏疏節略,看了會,他不由深深嘆息,去年初冬的判斷現在應唸了,草原上春天必定出事,不但鮮卑,還有匈奴,經過十多年時間,草原上的胡族漸漸恢復過來,而大晉卻漸漸衰落下來,朝廷府庫空虛,邊軍軍備廢弛,特別是幷州邊軍,方回死後,幷州邊軍受到重創,被解職和逮捕的軍中將領佔整個邊軍將領的三成,數個方回的嫡系將領乾脆帶兵落草為匪,太原王燕溱組織了幾次討伐,結果都無疾而終。

“唉!”薛泌嘆口氣,揉揉太陽穴,微微搖頭正要將奏疏放回去,門開了,一股寒風撲進來,抬頭看卻是穆公公進來了。

薛泌趕緊起身,笑呵呵的說“公公還沒休息。”

“你不也一樣嗎。”穆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說,將大氅接下來遞給身後的小太監,小太監將大氅整理下掛在旁邊的衣架上,然後便退出去了。

穆公公抖抖身上的寒氣,坐在火盆邊,伸手在火上烤,目光落在節略上,笑了下說“你還看這個?”

“沒事,消磨時間。”薛泌陪在邊上,奏疏節略內的內容都是些小事,重要的事全是專折上奏,絕不會走節略這條路。

小太監送來茶,穆公公示意讓他放在桌上,依舊烤著手,薛泌坐到他對面,嘆口氣說“皇上每天這樣操勞,長此下去,身體可怎麼受得了。”

“是啊,皇上從太子時便勤於政務,現在自然也不會例外。”穆公公也嘆道“倒是薛大人,以前帝都傳言,公子紈絝,可今日觀之,公子是胸有韜略,令人意外。”

薛泌呵呵一笑“公公過譽了,薛某什麼樣,公公還不知道。”

穆公公看著,微微一笑“聽說公子與瀚海商社柳寒交好?”

薛泌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公公果然訊息靈通,此言不假,這柳寒雖然只是一個商人,但見識頗為不凡,特別是他的詩詞,三篇震帝都,不但我喜歡,這滿帝都誰人不喜。”

“嗯,”穆公公微微點頭“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這幾十年,少有這樣悽美的詩詞了。”

頓了下,穆公公又問“公子覺著除了詩詞外,他還有那些才幹?”

“嗯,這人出手闊綽,為人直爽,不矯揉造作,不過,有點喜好女色。”薛泌思索著說道,說道最後,禁不住笑了笑“男人嘛,誰不好這口,再說,他這人也懂分寸的,延平郡王送他個女人,他就沒敢收。”

“但他收了你的。”穆公公突兀的補充道,薛泌微怔,隨即又笑道“內衛果然無孔不入,對,我送了他四個舞女,原因很簡單,我想交好此人,除了他在詩詞上的才華,另外,他很會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