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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籌謀

這一夜很安靜,不但這一夜很平靜,接下來幾天都很平靜,平靜到什麼事都沒有,彷彿帝都什麼事都生,風雨樓依舊還在,三江會依舊萎縮在角落,漕運不會有任何事。

幾十匹戰馬護衛著一輛馬車在驛道上不緊不慢的行走,迎面相遇的行人和馬車都小心的避開,生怕惹上不必要的糾紛,甚至兩個鏢隊遠遠的看見他們後,也停在路邊,讓車隊過去後,才繼續山路。

度鳥在空中盤旋兩圈,然後迅落在車上,車伕拉住馬,整個車隊隨即停下來,車伕將度鳥送進車內,雷納接過度鳥,將從鳥腿上取下小竹筒,取出裡面的紙條,然後將度鳥遞給外面的車伕,車伕撫摸下度鳥的羽毛,然後從兜裡取出一塊乾肉餵給度鳥,度鳥一口將乾肉叼進嘴裡,細細咀嚼後,揚頭咕咕的叫了兩聲,然後跳上車伕的肩膀,昂四顧。

雷納將紙條展開,隨後拿出一本小冊子,對照冊子上的文字,將紙條上的數字變成了一張文字。

紙條上傳來的是帝都最新訊息,這些天,他雖然不在帝都,可帝都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包括柳府遇襲,包括百漪園對蕭雨請求的反應,柳寒都詳細通報給他。

一股寒風將窗簾吹開,雷納抬頭看看窗外,黃河便在遠處,冰凍一個了冬天的黃河,開始解凍,大塊大塊的浮冰緩緩向下遊移動,河風依舊寒冷,河堤上的小草在寒風中瑟瑟抖,遠處乾枯的樹枝上,綻出朵朵綠色的葉蕾。

大地有了絲綠意,野田裡有農夫忙碌的身影,一些土地放進了水,麥地回覆了生機,綠色的麥苗隨著風搖曳。

雷納出神的看著田地,兩個穿著破爛的小孩從田間跑過,****的腳踏在寒冷的風裡,散亂的頭隨著風飄起。

深深的吐出口氣,雷納將目光再度落在紙條。

“柳府之後,帝都平靜,內外皆無訊息,思慮再三,結合上次的訊息,敵主力可能外移,可能在兄歸途襲擊,兄當謹慎小心。”

這次外出巡視帝都東部,事情非常順利,各地分舵舵主多是風雨樓老人,對蕭雨和雷納的忠誠沒有變,而東巡的重點落馬水寨,也很順利。

這段時間,何東藉著常猛的失蹤,在彭城大動干戈,將彭城內所有不服的幫派全部趕出彭城地界,隨後刀口一轉,對落馬湖四周的幫派進行清洗,落馬湖四周的幫派要麼投降,要麼遠遁,落馬水寨成功獨霸落馬湖極其四周。

所以,當雷納到來時,迎接雷納的是意氣風的何東,雷納沒有一點隱瞞,將帝都生的事和盤托出,不過他也告訴何東,蕭雨沒死,只是負傷,正在帝都某個隱秘處養傷,但他也同時隱瞞了,風雨樓之敗與宮裡息息相關,而且還暗示,蕭雨的師門會派高手前來。

何東在帝都也設有眼線,他早就接到風雨樓之變的訊息,正當他有所心動時,便接到了上品宗師和史平被殺的訊息,這讓他非常震驚,那瀚海商社的主人居然是上品宗師的修為,難怪在對抗漕幫時,蕭雨如此篤定。

而史平則是名滿江湖,隱隱有冀州第一高手名宿,沒成想卻折在此役,他不由長嘆不已。

他試探著問雷納,雷納含糊的承認了上品宗師,但沒有承認史平是死在柳寒手中,不過,何東自然有何東的想法。

總之,落馬水寨算是安撫住了,雷納又檢視了風雨樓的彭城分舵,彭城分舵是新分舵,但由於彭城特殊的地理位置,蕭雨在彭城派出的是七星八將中的一員重將,名叫郭展,郭展深受蕭雨信任,是蕭雨最信任的人之一;彭城分舵並不大,這主要是蕭雨和雷納的戰略,在彭城維持一個較小的分舵,保持存在便行了,避免與落馬水寨生衝突。

雷納告訴郭展,彭城分舵的規模還是這樣,維持不變,不要與落馬水寨生衝突,不過,雷納解除了彭城分舵的展,讓郭展向東向南展,在東海郡的蘭陵襄賁等地和南方的梧縣,甚至遠到揚州建立密舵,以探聽訊息。

這些事安排完後,雷納才離開了彭城向西,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巡視了帝都東邊的浚儀等地分舵,這次回程,他原計劃只在這兩地略作停留,沒成想,還在路上便接到柳寒的傳書示警。

“讓沈晨,柳鐵過來。”雷納朝外面說道,沒一會,沈晨柳鐵掀簾進來,雷納也沒說什麼,將謄寫好的紙條遞給倆人,倆人迅看過後,他才平靜的問“你們怎麼看?”

柳鐵低頭想了想說“如果對方以主力前來,咱們的力量有所不足,我建議換條路線,從南面點的轘轅關回帝都。”

沈晨也點點頭“柳兄說的是,咱們現在不宜與他們硬拼。”

雷納沒有說話,閉目想了想,倆人也沒打攪他,沈晨自然知道他的習慣,柳鐵卻是在柳寒身邊養成習慣,徵詢意見便提出自己的看法,否則便靜等指令。

過了會,雷納睜開眼,看著倆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斷然說道“不變,咱們的路線不變,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一直被動挨打,這次,咱們要引蛇出洞。”

沈晨聞言看了柳鐵一眼,柳鐵沒有沉默不語,眉頭微微擰起來。

“先生,這是不是太冒險了,這些千年世家隱藏的實力有多少,咱們都不知道,萬一....”

雷納搖頭說“不對,你們都被這些千年世家的光環矇住了眼,這些世家雖然持續千年,可千年下來,也讓他們養成了一種傲慢,所以,他們的注意力都盯在帝都州治所,這樣的地方,小地方,他們一般不在意。襲擊我們,沒有四五十人,絕對不夠。”

雷納露出一絲冷笑,深吸口氣,決然道“立刻通知偃師分舵,密查偃師極其附近的變化,柳鐵,你立刻秘密趕往偃師,到了以後,不要與偃師分舵見面,就在那密查,非到必要時,不要動用偃師分舵的人。”

說完,雷納交給了柳鐵的一面令牌,這是風雨樓內僅次於蕭雨的軍令親臨令牌。

柳鐵沒有接,皺眉說道“先生,你這是在冒險。”

“是在冒險,”雷納的手依舊伸到柳鐵面前,神情堅定“但不冒險不行,只有消滅或重創他們,才能消除漕運隱患,否則,這千里漕運,咱們得投入多少人力才能防範安全。”

柳鐵伸手要接這令牌,手要拿到令牌時,又停住了,抬頭看著雷納說“我家掌櫃給我的命令是服從您的指揮,可掌櫃的還有另一個命令,必須確保您的安全,若您出了事,我無法向掌櫃的交代。”

“無妨,此事我會通知柳先生。”雷納露出一絲微笑,心中對柳寒卻佩服不已,柳鐵修為高強,比沈晨還高,可對柳寒卻是忠心耿耿,對他的命令沒有一絲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