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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陸嶠的反應

“遠山兄,何必生氣,二公子荒唐,事情並不是太糟糕,還可以收拾。”剛才給總管使眼色的那中年人悠閒的坐下,下人這時端著茶進來,中年人歪靠在椅子上,順手將剛放下的茶杯端起來。

“汝霽兄說的是,以我觀之,這顧瑋雖然扣了很多船,可沒有下一步,其目的何在?”另一中年人也說道。

6嶠神情稍稍舒展,看著跪在地上的老總管,微微嘆口氣“起來吧。”

老總管磕頭告罪“主子將少主子託付給老奴,老奴未能作好,老奴....”

“他自家的事,與你何關,”6嶠淡淡的說,隨後重重嘆口氣“小子平素自負,小視天下人,才有今日之禍,唉,也怪父親,過於溺愛,當日我想送他上帝都,就如他哥哥一般,可惜父親不許,卻將揚州交給他,致有今日之事,唉,老總管起來吧,這次還多虧你及時通訊,才不致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老總管再磕頭才站起來,6嶠又問“現在情況如何?”

“回主子,今日欽差行營下令,讓所有鹽號掌櫃和賬房到欽差行營,行營有新規宣佈,老奴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待會便有訊息。”

“你去看看,有訊息馬上回來報告。”6嶠吩咐道,老總管施禮退下,6嶠重重嘆口氣,沒有說話,兩個中年人也沒說話,這倆人是他的好友兼6家客卿,汝霽,姓王名洪,字汝霽。另一中年人,姓符名眰字幻平。

6家的根基並不在揚州,也不在建業,而是在建業下屬的金城縣,但在建業和揚州都有6府別院,6嶠便是被派到建業主管6家在建業的事務,派在揚州的則是他的二兒子6康,他的長子6堯素有才名,現在帝都國子監讀書。

在兩個兒子中,6嶠更喜歡6堯,可他父親6蓀則更喜歡6康,希望6康將來繼承6家,6家與其他門閥不同,子嗣稀薄,6嶠這一代便只有三兄弟,三兄弟卻只有他有兩個兒子,兩個弟弟都只有女兒,沒有兒子。

6嶠的兩個兒子都是嫡出,不同的是,6堯的母親在其週歲時,因病故去,6康則是續絃所生,另一個不同則是,6康的母親是江南另一大門閥世家虞家的女兒,6堯的母親則出生丹陽小門閥程閥。

四年之前,6嶠將6康送到帝都讀書,本來兩年前,也要送6康去,可6蓀卻不願意,只好將6康送到揚州甘泉書院讀書,去年又讓他掌控家族在揚州的事務。

可沒想到一轉年,朝廷要革新揚州鹽政,6堯在帝都得到訊息,便立刻飛鳥傳書。

6家雖然是耕讀傳家,可在江南各地有不少產業,而鹽則是最大財源,江南最大的鹽號便是6家的,6家還有鹽田三千多畝,都是上品鹽田,每年在鹽上的收入便有數萬兩銀子。

得到6堯的訊息,6嶠便立刻返回金城,與父親商議後,便定了策略,決定要求朝廷下調鹽稅,但這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要求朝廷只能在每個州定下最多不過兩個總商。

定好這個策略後,6嶠便到揚州,將這個謀劃細細告訴了6康和林楮,同時也聯絡了虞家張家,還拜訪了淮南王,請王爺暗中支援,淮南王在幾個鹽號裡都有份子,自然滿口答應。

作好這一切後,6嶠本打算自己坐鎮揚州,可沒想到,就在句誕顧瑋快到揚州時,金城來信,6蓀病重,6嶠趕緊返回金城,回去才知道,6蓀不是病重而是病危,6嶠嚇壞了,半步不敢離開6府,同時派人立刻趕赴小寒山求藥,好容易將藥求來,救下6蓀一條命,再回頭,揚州局勢已經危乎其危。

揚州的情況每三天,老總管飛鳥傳書一次,在十天前,他便察覺情況不對,趕緊告訴6康,不要硬頂,要剛柔相濟,手段要靈活多變。

6嶠心急如焚,可6蓀的情況始終不好,他不敢離開金城,若是6蓀真死了,6家立刻面臨家主之爭,雖說6家上下都知道下一任家主是他,可保不定有什麼變化,他是一刻不敢立刻金城半步。

揚州一封又一封傳書到金城,6嶠越覺著事情不對,趕緊給揚州傳書,讓6康小心,萬不可冒失。

可就在前幾天,老總管傳來顧瑋成功舉辦第一次拍賣後,6嶠再也在金城呆不下去了,好在6蓀的病情好轉,小寒山的道長告訴他暫時沒有了危險,6嶠與父親商議後,立刻帶著王洪符眰動身到揚州來了。

沿途,三人便分析了此次揚州鹽政革新的問題,6堯不斷將情況傳來,對鹽政革新的瞭解越多,三人覺著情況越是不妙。

而且,顧瑋這一次拍賣很可能已經打破了鹽業協會的同盟,在路上,三人又接到飛鳥傳書,得知派去襲擊甄孃的刺客全部被擒,三人得知大驚失色。

三人本以為福盛鹽號很快被封,林楮已經被捕,林家已經被抄,可沒想到,快到揚州時,又接到傳書,福盛鹽號絲毫沒事,林楮也沒事,三人這下有點醒過味了。

“主子,6川回來了。”老總管很快回來報告,門口站在個年青人,這年青人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臉上輪廓分明,雙眼尤其明亮。

“進來吧,”6嶠吩咐道,6川躬身施禮,然後才走進屋裡,在老總管側後站住,再次施禮“見過主子。”

“今天顧瑋都說了些什麼?”6嶠問道。

“小的沒跟進去,林掌櫃出來後告訴我,今天就宣佈了一個決定,封存所有鹽號過去數年的賬目,欽差行營會派人來查。”

6嶠一愣,王洪和符眰同樣愣住了,符眰臉色忽然一變“不好!”

“符兄,怎麼啦?顧瑋此舉目的何在?”6嶠也隱隱感到不妙,連忙問道。

“顧瑋此舉乃藏劍於袖,6兄,看來咱們必須重新考慮了。”符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