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頓時楞在那裡，她知道做出這個軟體需要對遊戲有很深的理解，也一直覺得6哲不簡單，但都只是胡亂猜測而已。

她來來回回的試探6哲，一來的確心有疑惑，二來，也算是給枯燥的工作增添一點額外的趣味，也從未真的想過會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一個絕頂高手遁世隱居於華威電競部，用一種幕後大佬的心態觀察著新建戰隊的一舉一動，以此為樂？

如果是以電競部的名義公開招聘，或許還有一絲可能，但當初6哲應聘的就是軟體工程師，來面試前根本不可能知道有電競部的存在，那便無法說通以上的猜想了。

“職業級？”

“九大職業？”

“全部？”

葉晴有些失態的逐字逐句問道。

孔熙點點頭，問反道“這個軟體，是我們技術科獨立完成的？”

“嚴格來說，是6哲一個人完成的。”葉晴一時間百感交集。

“6工？一個人？”孔熙稍稍一愣。

“嗯，當時，鄔苗和孫一凡都還沒有來，七組只有他一個人，而其它幾組的人員也有別的事。”葉晴把當初另外花錢從6哲那裡購買軟體的事情毫無隱瞞的說了一遍。

孔熙越吃驚。

他本身是德魯伊，在職業全面性上比一般職業選手的確要強一些，但也無法想象有人能夠憑一己之力完成這樣一個軟體。

“雖然說理解不等於實際操作，但還是不可想象。”孔熙微微搖頭。

“這很難嗎？”

“不是難，而是基本不可能，九大職業全都達到職業級，意味著他一輩子什麼都不幹，全部用來玩遊戲，也需要一定的天賦才能達到。至少我不知道職業圈裡有誰可以做到，也許……林巖勉強可以，我沒法確認，另外，他還得會軟體設計。”

對於職業的理解，這本身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不像操作和技術，當場打一架就能清楚的得出結論。

的確有的人遊戲玩得不怎麼樣，但理論一套一套，還真的很實用。

這種人被稱作論壇大佬，也經常是被嘲諷的物件，但不得不承認，那些人裡面有一些怪才。不少職業選手還能從一些帖子中汲取營養，開出新的打法。

但是對九大職業的理解全都達到職業級，這顯然無法想象。

“而且手訓練軟體的功能本就偏向實際操作，這就意味著，製作這個軟體的人，本身在所有職業的操作上也十分熟練。”

“孔隊的意思是，6哲有一個團隊在幫他？”葉晴對於這個猜測自己都不信，但確實想不出其它可能。

“那也不可能。”孔熙搖頭。

“嗯？”

“葉總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手訓練軟體都只是簡單的光點重複，很多年都沒有改過？”

“為什麼？”

“因為僅僅練習手，這種要求就已經足夠了，而意識訓練需要另外一套軟體，並且各職業是分開的，至今為止，沒有一款軟體可以把這些功能設計到一起。當然，僅僅是整合的話，其實非常簡單，只要解決版權的問題，把幾個不同作者的軟體強行組合成一個就行，但那毫無意義。”

“那6哲，他有沒有可能就是把其它軟體整合成了一個？”

葉晴雖然不願往這個方向去想，但考慮到6哲連信仰的官方軟體都一清二楚，那把一些其它職業戰隊的軟體整合起來，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然而孔熙卻搖頭道“原則上任何人只要懂一些軟體設計，都能做到這件事，但問題卻在於，在意識訓練方面，這款軟體任意職業部分，都比市面上同型別的軟體強得多，甚至比俱樂部用的都好，至少曲歌的訓練軟體是遠遠比不上的。”

“也就是說，就算他要整合，也得先找到九個遠現有軟體的個體。”葉晴順著話說道。

“對，在意識訓練軟體方面，最大的問題不在於設計水平，而是，優秀的設計師不精通遊戲，而職業選手又很少會軟體設計……”

孔熙很快接著說道“葉總可能會問，為什麼不讓九名各職業頂尖的選手集合在一起，和一名優秀的設計師合作，設計出一款頂尖的訓練軟體。”

葉晴道“我的確有這個想法。”

孔熙搖搖頭“姑且不談這種事情的可行性，就算真的集合了這麼多頂尖人才，也很難辦到，操作和意識習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東西，職業選手再厲害，也沒辦法告訴設計師怎麼把內容加入軟體中，不是完全做不到，而是最終的產品很可能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孔熙說了很多，葉晴收穫匪淺，但她依然不太理解的問道“那，讓一個職業選手退役之後專心於軟體設計不行嗎？這麼大一個市場，總會有人想到這麼幹吧？”

孔熙笑道“不光想到了，而且一直都是這麼幹的，事實上，現如今優秀的意識訓練軟體，幾乎都出自於遊戲高手的設計，就算不是職業選手，也是精通某一職業的人。”

“但問題在於，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而且無論遊戲本身，還是軟體，都是不斷展的東西，職業選手退役之後，沒有高水平比賽來維持狀態，操作和意識都會疾下滑……”

“總之大家都在找這種平衡，試圖突破這個怪圈，訓練軟體的質量，隨著時間推移，也一直在不斷提升。”

“只要時間足夠，以現在的技術，早晚也能達到這個水平，而這款軟體，只是把時間大大縮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