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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緣盡.緣起

也許瘋狂,也許不可理喻,可她就是不能坐視紫藤樹妖在她面前死去。

她回過神來,快撿起樹妖根下燃燒的火把,遠遠的丟出去之後,又脫下外衫拼命抽打撲滅已經燃燒的樹幹。

“你們不要再打了!它又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除了那些死有餘辜的人,其他一條性命我們都沒傷害!我可以對天誓!”

阿婉邊和樹妖纏鬥,邊抽空扭頭看一眼小花奴:“你傻了嗎?你是人!你維護一棵禁錮你、利用你的妖樹幹嘛?”

“我不管!”小花奴有些癲狂,拼命護住樹妖的樹幹,“我只知道它救了我的命!它幫我手刃了每一個仇人!它不嫌棄我身子骯髒!它給予我活下去力量!”

“吼——你們別想挑撥離間!我們本就是存亡一體的!”樹妖被小花奴的話感動了,越瘋狂的甩動花藤朝阿婉身上招呼。

啪!阿婉因為分神,肩膀被樹妖的花藤狠狠抽了一鞭,她齜牙活動一下肩膀,更加專注的投入戰鬥。

小白見小花奴依舊執迷不悟,不僅妄圖用肉體擋住他和小刀的攻勢,還害阿婉被樹藤抽打,所以說出的話語越狠辣冷冽,一句句直戳向她的心窩子:“所以,因為這些你就對它做下的惡視而不見嗎?那你和你痛恨的仇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口口聲聲沒有傷天害理、沒有牽扯無辜,難道你放浪形骸、拆散家庭就理所應當?你違揹人倫、私通樹妖就沒有罪過?”

“不,不是這樣……”小花奴從沒考慮過這些一直潛在的影響,一時有些接受無能。她想張口辯駁,可是殘存的良知和理智卻很清楚的知道對方並未誇大其詞。她找不到可以繼續維持心理體面的話語,腦子痛得快要爆開。

小刀見小白給他使眼色,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便悄悄繞到小花奴的背後,對著紫藤花樹最粗大的一條樹根便是狠狠一刀。

噗!就像刀切豆腐一般容易,白刀輕而易舉的戳進樹根,濺起一丈來高的鮮紅樹汁。

“吼——”樹妖痛苦的嘶吼一聲,整個樹身瞬間以肉眼難以捕捉的度迅枯萎下去,不大會兒功夫,整棵大樹就只剩下一尺來高。

“你們不要殺他!”小花奴見阿婉、小白和小刀都朝著樹苗圍攏而來,不覺想伸出雙臂保護住它。“就算你們指責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要討債、報仇,也儘管朝我來,畢竟我才是那些事件的罪魁禍……”

阿婉聽了小花奴的話不覺有些心痛,她把目光轉向一邊,不忍再看她急遽的衰老下去的樣子。

沒有了樹內精元的煉化,痛苦、寂寥、懷疑、悲傷等不良等情緒開始在小花奴那張俏臉上慢慢展現出來。額頭懸針、雙眼無神、嘴唇下撇、滿臉皺紋……很快,小花奴就變做一個遍身散死亡氣息的老婆婆。

“虯枝鉤碧玉,樹垂千堆雪,紫綾鉸花苞,朵朵妾心意……”她無聲喃喃著慣常唱的曲子,突然長大嘴巴撲在紫藤花樹的乾硬的尖刺上,就像吞劍一般決絕的了結了生命。

這下好了,我把這輩子欠你的,終於用生命還清了……雖然她的死狀可怖,但面上卻掛著一抹安詳的微笑。

她怎麼這麼傻呢?阿婉伸手想要為小花奴爭取一線生機,但眼睛卻被小刀踮腳給捂上了。

“太遲了,已經無力迴天了。”

……

回去路似乎短了許多,沒走多久就出了芝麻胡同。

阿婉回頭望望那黑漆漆的深處,長長的嘆一口氣。

“你們說,四叔那裡我該怎麼交代?說好的相看姑娘呢,結果人沒了……總不能說那姑娘因為一個妖怪殉情自殺了吧?”

她苦惱的揉著太陽穴,只等著小白和小刀支招。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你把殉情的物件由妖怪改成普通男人不就成了?”小刀展臂伸個懶腰,頗以為傲的說出自己的“獨到”見解。

“你呀,想的太過簡單!”阿婉還沒表態,小白就一口否定小刀的答案。“照你這個說法,魏石頭倒是不會再聽到什麼妖魔鬼怪、不宜與尋常人語之事了,但他因此造成的情傷恐怕沒有個三年五載是很難癒合了……”

“嘖,說得好像你有更加高明的主意似的。有能耐,有能耐你也說一個啊!”小刀對此還不服氣,挑刺誰不會啊,能完美解決問題那才叫本事。

“要我說?”小白不以為意的從容一笑,“要我說,咱們就來個李代桃僵,用一個類似的姑娘頂了小花奴的位置。只要魏石頭對這個新見的姑娘有了好感,咱們再慢慢放出些小花奴的真實經歷,那魏石頭還會傻到就在一棵樹上吊死?”

阿婉摩挲著下巴思忖一刻,“主意倒是不錯,可是我們從哪兒找個那樣的姑娘?”

小白隨意朝前一指,“你看前邊正走過來的姑娘如何?”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這傢伙不會在敷衍自己吧?阿婉狐疑的順著小白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暗夜之中,一個姑娘打著燈籠,踩著薄薄的夜色款款而來;再看那燈光映照下的臉頰,竟然和小花奴有五六分相像。

“勞駕!”那姑娘雖孤身一人,但卻絲毫不見羞怯。她見阿婉他們三人齊望著她,綻露著笑容迎了上去:“請問芝麻胡同可是諸位身後這個?”

“正是。”阿婉難掩心中的驚訝,“黑燈瞎火的,姑娘要去芝麻胡同何事?”

“找人!”那姑娘也不遮瞞,擄著袖子就往衚衕裡走。

“快走!我猜我們的麻煩就要來了!”小刀望著那姑娘離去的身影突然出一聲感嘆。

“怎麼會?我倒是覺得魏石頭的緣分就要來了!”小白笑得一臉燦爛。

阿婉顯然也想到了什麼,之前陰霾的表情終於開展一些。“那咱們在這兒等著那姑娘過來尋仇?”

“不妥,那樣太刻意了。還是留下個能證明身份的信物為好!”小白說著扯下腰間的荷包,那是紅纓為了宣傳一品鮮,趕工幾日為他們縫製的。

荷包擺在了顯眼處,他們三個這才不急不忙往一品鮮趕。

明日,應該就有貴客上門了吧,他們都滿懷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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