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圖書館走下來很不開心,是因為他?
不是因為李博宇,也不是其他人。
他還曾一度介懷李博宇,尤其是她的朋友暗戀自己的家教老師,楊凌會不會和朋友的品味差不多。
看著阮冬晨臉上漸漸浮現的喜悅,楊凌扭頭就走。
咦?他還沒笑出來呢。
“凌,等等!”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不想再說些會讓你高興的事情。”
“說不高興的也行。”
不高興的也行?
死心不息,還想套她的話。
“小心樂極生悲。”
“再壞的……”
他嬉皮笑臉跟上去,餘光瞥見街道上兩排整齊的合歡樹。
這條街,他鮮少經過卻印象深刻。
那時合歡樹上開滿紅色的花……
楊凌一路往前走,想起自己的揹包,她才回過頭瞪他,卻見阮冬晨不走了,望著不遠處一對新人呆。
新人也是標新立異,捨棄大好河山,挑在民政局前拍婚紗照,大冷天的。
“認識的?”她隨之望過去,一對三十出頭的新人,攝影師,簡單的裝置,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回應問話,他站著一動不動。
“你看的話,我先回去了。”楊凌小聲道,伸手去把揹包拿回,才現阮冬晨拎著揹包的手,揹包帶子被緊緊拽在裡面,關節都泛白了。
不單手,阮冬晨整個人都僵硬了,透出一股冷氣。
他微微昂,北風下的陽光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斜斜落在流線清晰的下頜線,精緻動人卻又冷硬得讓人卻步。
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肯定和那個週一的清晨一樣,失去了明亮,變得無比鋒利。
然後他會……近在咫尺,伸手即及,若不抓住,他會像之前一樣……
察覺到有人靠近,阮冬晨別過臉,他突然抬起手,楊凌以為他要把自己剛觸到黑色風衣的指尖掃落。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把手縮回去還是伸出去把即將到來的寂寞留住。
就在懸在半空徘徊的時候,手掌一陣刺痛,她喊了聲條件反射的抽開,痛楚才停止。
他換了方向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著,裡頭宣洩著憤怒,悲傷,也為找到一個支撐。
不知站了多久,兩人相握的手漸漸暖和了。
“這裡一點都沒變。”他淡淡的道。
“你曾經來過?”她壓著嗓子,用不是自己的假聲悄悄打探,看他剛才失神的樣子,這裡肯定生過不好的事情。
可這裡是民政局,種滿合歡樹的地方。
那是小夥子情根深種、為情所困,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
“我記得那天開滿粉色合歡花,天氣非常熱。”
果然!
是去年?來登記?不會吧!
和一個女的手牽著手,跟現在情景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利用了。
他到法定年齡了嗎?
“有對夫妻在民政局辦理離婚,他們非常爽快把字一簽,登記人員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走了,把一個五歲的小孩留在……那裡——”
阮冬晨看向那對新人站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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