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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吃黑

沉塘,本是一種私刑,家族或者村子裡專門為那些做了苟且之事的男女而設。在吳國,這種私刑卻被官方所承認並被寫入官府的律法。

受刑之人不僅要承受刑罰的痛苦,還要被無數人圍觀唾罵,甚至整個家族因此被摸黑。

城門官將城門緩緩關上,看了眼城門外狼狽的三人,搖搖頭。

夕陽已沉到山腰下,一股風吹來,讓人不禁一顫。

趙青最終沒有被沉塘,陳縣令命他找回一千兩紋銀,找不回來就將他消除民籍,永遠呆在禁忌之地。

王二球是始作俑者,若沒有他巧遇道士,也沒有後來的事,縣令認為他勾結道士訛詐官府,一併扔到禁忌之地。

兩人身後是那個趙二,趙二的小心臟有些委屈,明明自己躲在眾人身後,趙青卻一把將他拎了出來。陳縣令正是氣急,恨不能把這幫廢物全部趕到禁忌之地,也懶得理會。

於是,在落日的餘暉中,三個人淒涼地看著城門關閉。

“大哥,走吧,也許趁天黑,還能把錢撈出來!”

吳王府。

“他又拒絕了?”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廳堂正中。

“是,屬下無能,請王爺責罰!”

“唐中郎不必自責,那安家若是能輕易拉攏,本王反倒覺得沒了胃口。此事先停下吧,等到了時候,我想那雲天山必然別無選擇。你先退下吧,後面的事有勞了。”

唐鍾一躬但卻未動。

“還有其他事嗎?”吳王從茶碗中抬起頭

“一件小事,路上遇到點小麻煩。”

“哦?說來聽聽!”

片刻之後。

“那幫狗奴才,枉吃國家俸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事本王知道了。”

“屬下打聽到此事還與真元觀有關!”

“什麼?”吳王似乎對這三個字更感興趣。

聽完唐鐘的密報,吳王單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瞳孔不斷縮放,最後朝唐鍾一揮手。

唐鍾倒退著出了廳堂。

“站住!”

唐鍾剛要出府門,一個少年從後面將他喝住。

“少王爺!”唐鍾朝少年施了一禮,看著一個華服搖扇的少年走了過來。

“聽說父王又派你去禁忌之地了?”

“屬下不能說。”

“哼!不說我也知道,本少王爺眼裡可不揉沙子,一切都逃不脫我的眼睛。”

唐鍾並不答言,畢恭畢敬地站著。

眼前的少年便是吳王的長子趙景,一個被富貴榮華滋養大的少年。因為是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王位的。僕人為了討賞也都稱他為少王爺,趙景也樂的聽人奉承。

對於唐鍾,趙景卻是不大喜歡。唐鍾經常出入吳王府,可他並不像旁人對趙景阿諛逢迎,每次見到都是一張毫無表情的面孔。但趙景知道此人是父王的心腹,同時在軍中也有不小的聲望,不可輕易得罪。

見唐鐘沒有接話,趙景有些不悅,“本少王爺將來是要繼承這家業的,可沒有建樹,想必會讓人說長道短。以後,若唐中郎再去做什麼,記著戴上我,也好有個照應,豈不兩全其美!”

趙景示好般地朝唐鍾近前靠了靠。

“少王爺年少,還應以蒙學為主,外面險惡,不似那煙花豔巷之地安全,出了事,屬下擔待不起。”

“你,你說我……”趙景氣的面色突變,一時語塞。

唐鐘頭也不回地跨出府門。

“說我去煙花豔巷,本少王爺那是體察民情,不識抬舉!”趙景合上扇子悻悻地朝府內走去。

邁了幾步臺階,趙景突然站住,“蒙學?說誰小孩兒呢!”

清風寨聚義廳。

微弱的光亮下,王珂三人圍著白花花的銀子,看得喜上眉頭。

“瘦瘦,這麼多錢,全是咱們的!”李天彪撲在銀子上恨不能一把摟在懷裡。

“看你那出息,來來來,換我摟一會兒!”

“二位賢弟,咱們的苦日子終於過到頭了,至少幾年之內可以吃喝不愁。”王珂想不到自己竟賺了自己的懸賞金,抬起右手,王珂越覺得順眼了。

“今夜那老傢伙不會再來了吧。”李天彪想起那個噩夢般的身影,忽覺後背一涼。

“大哥房中的酒窖空了,不如藏在那裡!”

阿嚏!

怪老頭兒在樹冠上直起身。

天色竟然這麼黑了,一時睡過了頭。辨了辨方向,怪老頭兒會心一笑,怎麼又到了這裡,好像最近走順路了。既然到了,不去坐坐似乎不太禮貌,畢竟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