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吳皇暈倒的風波,這晚宴便只能草草收場了。
官員們謝過陛下,又問候了皇帝身體的安康,眾人腳步匆匆地離場了。
吳王說了幾句場面話,表示了自己的關心,也不知再說什麼,有些喪氣地跟隨眾人離開了。
宮門一開,官員們乘上各自的轎攆,催著轎伕急急地奔向府中,回想著剛剛的虛驚一場,內心波濤洶湧。
吳皇看了眼頭頂的明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想要偷閒都不得啊!
“魏忠,去御書房!”趙禎轉身朝著一個熟悉的方向走去。
“陛下,今晚就不要再……”
魏忠話還沒說完,吳皇已繞過了一個門洞,看不見了。
魏總管嘆息著趕緊跟了過去,卻在轉角看到了趙禎。
“陛下!”
“魏忠啊,你去趟太醫院把那本“急救法”借來,我倒是好奇,玄誠真人究竟研究出了什麼樣的傳世之法!”
魏忠應承一聲轉身離去。
御書房中,吳皇拿著一本精緻的小冊子,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張,剛才自己就是被這麼救好的?
若非親身嘗試,自己恐怕也會對此法嗤之以鼻,或許還會怪罪太醫院假借玄誠真人之名傳播這等汙穢之物。
“玄誠真人真乃仙人也,這等醫道怕是無人能出其右啊!”趙禎眼露精光,不住地讚許道。
“咳,陛下!”
趙禎扭頭看著一旁欲言又止的魏忠,疑惑道“魏總管,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回陛下,取這本冊子時,孫御醫吐露說,玄誠真人在信中說,此種方法並非真人所創!”
“哦?”吳皇倒是吃了一驚。
吳皇重新翻看著冊子,又看回頁。
“王珂急救法,王珂,王珂,難道是此人?”吳皇盯著冊子,自言自語道。
吳王今晚只喝了三杯酒,這點酒對於海量的趙寅根本不算什麼,可腦中苦思著一些惱人的事,又在轎攆中晃悠了一路,頭竟有些暈。
“停轎,停轎!”
吳王猛跺了幾腳木板,轎子立刻停下,緩緩落地。
出來吸了口微涼的空氣,吳王清醒了許多,於是決定走路回府,身後的下人不敢多言,默默地跟在後面。
“好漢饒命啊!”
前方傳來一聲驚呼,在這深更半夜聽得異常真切。
再有百十步便到了吳王府,吳王不由一驚,難道有人敢在王府附近行兇,真是膽大包天。
趙寅尋聲改變了路線,身後的僕人不知王爺意欲何處,又不敢問,只能緊緊跟著,幾名護衛快走幾步,與趙寅相距幾步的距離。
夜晚街道上並無一點燈火,想要找路有些困難,走過幾個岔路,趙寅便尋不到剛才喊叫聲傳來的方向。
“好漢,我上有老下有小,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這次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趙寅重新定了位。
身後的護衛寸步不離,吳王猛行幾步來到出事地點。
只見一個牆角處有兩個黑影,辨不清長相,但從外形看,應是兩個男子,兩人正互相拉扯著一個包裹。
那包裹裡不知裝了何物,兩人像是捧著燙手的山芋一般,一人強行塞給另一人,另一人嚇得就要扔,就在兩人拉鋸戰之時,趙寅趕到了。
“大膽賊人,敢在王府附近行兇,還不伏法認罪!”
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吳王自然底氣十足,身後的護衛也抽出腰刀,惡狠狠地吼了幾聲。
見招來了圍觀路人,兩個人俱是一驚,此時早已宵禁,是誰如此大膽還敢在街道上閒逛,莫非是巡城的武侯,看著架勢,定是了!
兩人手俱是一鬆,包裹直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