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嗓子喊得嘶啞,甚至到最後聲音已經完全乾癟了。
“二狗子,人都看不到了,就別喊了!”
二狗子聞言默默地轉回身,重新站到自己的位子,目中含淚。
當一個守門寨兵怎麼這麼難,他只想把寨門守住,想讓擇天山更加安全,他有錯嗎?
“二狗子,我覺得可能你這口令不太順口,要不改改吧,不如問“你吃了嗎?”,答“吃了!”,這樣多簡單,啊,你說句話啊,光張嘴是什麼意思?”
“……”二狗子淚流滿面,嗓子不出任何聲音。
那幾十輛木輪車在拐進一條小路後明顯加快了度,前面那幾個趾高氣昂的領路人也立刻湧進隊伍,加入到推車的行列。
“勇哥,你剛才表演得太到位了,我都被嚇傻了,那幾刀砍的,像是真要殺人一般!”
“嘿嘿,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都是雕蟲小技!”被叫做勇哥的人尷尬地笑了笑。
身後傳來如牛般的喘氣聲,近處的幾人回頭看到一個大漢正望著勇哥怒,牙齒咬的咯嘣嘣直響。
大漢奔著勇哥疾步走來。
“張勇,好小子,你說你是不是公報私仇,我這身上被你砍得傷痕累累,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勇一回頭,立時嚇出一身冷汗,鬆開手把向隊伍前面跑去。
“李哥,我演的太投入了,你就原諒小弟吧,下次,下次換你揍我!”
“原諒?下次?你還想糊弄老子!殺啊!”
“救人啊,有人行兇啦!救人啊……”
兩個漢子一前一後跑了下去,人群沉寂片刻,忽然爆出一陣大笑。
“原來是假戲真做了,哈哈……”
這一幕鬧劇只在隊伍前面喧鬧了一陣,後面的人群只顧推車,也無暇去看熱鬧,因安濤交代過,必須火趕往那片事先約定好的地方。
在這木輪車後一百米的草叢裡蹲著兩個擇天山的巡邏兵,為了追蹤鐵石的去處,他們兩個緊緊跟在隊伍後面,為了不被現,兩個人只得在樹枝和草叢中穿行,不敢騎馬,與車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望了眼擇天山,兩人心中焦急,若是沒能及時搬來援兵,單憑他們兩人也無濟於事啊!
兩人暗自咬牙,商量了一陣,再次將一個標記刻在一塊凸石上,扭頭奔著前方衝了下去。
車隊明顯加快了度,兩人既要跟隨又不能暴露自己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體力也越漸不支。
前方不遠是一個山坳,木輪車隊眨眼間拐了過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兩個巡邏兵緊咬牙關,攢足力氣衝向山坳。
待兩人轉過山坳,氣息還未喘勻,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止住了呼吸。
在十幾米遠的地方,幾十輛木輪車一字排開,車上的乾草和樹枝因在路上顛簸,已經所剩無幾了,鐵石被陽光照著,閃亮地晃人眼。
而那些推車的壯漢分立在推車後面,兩手環抱於胸,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兩個巡邏兵,面上帶著冷笑。
兩個巡邏兵早已忘了呼吸,雙腿不住地顫抖。
“喂,你說咱倆是不是中計了?”一個巡邏兵說道。
“還問個屁,快跑啊!”
兩人遲愣了一瞬,轉身立刻就要跑。
可身子轉了一半,脖子上傳來冰涼的寒意,兩把鋼刀分別架在了兩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