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
王珂見李若曦從樓下走上來,不由得問了一句。
“無事,下去走走!”李若曦表情木訥地坐回了原位。
王珂以為她是因為沒買到雙色紙而鬱悶,畢竟來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要靠實力贏錢呢,看來是落空了。
不過,照比李天彪和陳三思的狀態,她還算好的。
“王,王公子!”柳墨紅著臉看向王珂,眼看日落殘陽,有些話再不說就晚了,她決定不能再拖了。
王珂咦了一聲,笑著看過去,“柳姑娘,何事?”
“那個……定情之後……其實……我想……”柳墨還是支吾著說不出口。
一直守在旁邊的春巧急了,忙來到兩人中間,一拍胸脯,插話道“王公子,今日你定要給個話,你與柳姐姐何時才能成親?這親事要怎麼個成法?”
“巧兒……”柳墨已經臊成了大紅臉。
這是在逼婚嗎?王珂愣愣地看著羞澀的柳墨和一臉怒氣的春巧。
周圍空氣不覺間有了變化,一胖一瘦將頭緩緩抬起,偷偷看了過來,怪老頭兒笑著眯起眼睛,安榮與段瑤正聊著什麼,開心得直笑,倒是沒有精力注意其他,李若曦似乎在想什麼心事,也不知聽沒聽到那對話,安寨主一直密切看著樓下的情形。趙聰和蕭齊這時卻不在二樓,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王珂忽地收起笑臉,變得嚴肅起來,看得春巧有些不知所措。
“柳墨,上次定情之後,我便已在心中決定,今世非你不娶,只要能跟你一起,讓我王珂如何都可以。若問何時成親?柳墨,我早已想好,只要湊夠還你清白之身的銀兩,我便到張媽媽那去接你,從此我們兩個比翼雙飛,白頭偕老,永遠也不分開。”
說著,王珂動了真情,伸出手就想握柳墨的手,可春巧傻傻地立在中間,王珂繞了幾次都沒有繞開。
在封建禮數凡多的時代,這幾句話無異於離經叛道,甚至有些露骨,若是讓某個學究聽到,估計就已氣暈過去。
柳墨紅的臉慢慢揚起,兩行清淚在稜角分明的下巴處匯在了一起。
“王公子,這可是你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絕無半字虛假!”王珂正色道。
“有公子這一言,柳墨就算死……”
死字剛出口,王珂的手已經按了過來,封住了柳墨的口。
春巧踉蹌著站到了一邊,張著嘴,內心一陣翻湧。
“不許說死,咱們還要白頭偕老!”
這一瞬,彷彿世界只剩下兩人,眼中也只有彼此,若是老天下個雨,這場表白就算是完美了。
嘭,一個石子砸到王珂頭上,雖力道不大,但也讓王珂哎呦了一聲。
“誰?”王珂猛地回頭。
誰這麼沒有眼力價,還懂不懂一點兒浪漫了,成人之美沒學過嗎!
“他們是騙子,那雙色紙是假的,他們是騙子!”
“對,那陶罐有問題,這雙色紙就是騙錢的,打死他,把他的馬車掀了!”
王珂向下面一看,才知道原來下面生了變故,原本已經接近尾聲的雙色紙又熱鬧起來,不知是誰在人群裡喊了幾聲,立時有人響應,擼胳膊挽袖子,一邊撿起地石頭,一邊衝向馬車。
站在陶罐旁的全福臉都白了,整個人抱住陶罐死也不撒手。
“掀了那馬車!”
“對,掀了它!”
好在這次馬車上全是銀子,重得很,只是衝上來七八個完全撼不動它。
“薛千戶”眼睛也紅了,自己剛剛過威,這些人又要鬧事,明顯是挑戰自己的意思,這主街今日歸自己的下轄範圍,出了事,別說這不大不小的官職,怕是連頸上的圓球也要混沒了。
“兄弟們,給我上,誰若是鬧事,只要不打死,就給我往死裡打。”
“是!”
武侯們抽刀寒氣逼人的腰刀,哄得衝了上去,與那些熱血上湧的人撕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