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跪下了，等清醒時已是比別人矮了半截。

老皇帝驚疑地看了一眼王珂，隨後目光中多了一些讚許。

“大膽李經，到了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太子瞥了眼王珂，轉頭對著跪地的四皇子。

李經抬頭看了眼老皇帝和那個不可一世的太子，突然仰起頭，“哈哈哈……”

這笑聲有些瘮人，帶著嘲諷和淒厲。

“你，你笑什麼，死到臨頭，還不知嗎？”

太子提高了聲音，老皇帝也眉頭緊皺，可四皇子李經仍舊自顧自地笑著。

一隻手探了過來，捏住李經的鼻子。

“哈，哼，嗯，咳……”

直到李經臉色紫，王珂才鬆了手。

李經又是一頓猛咳，然後腦袋聳拉下來。

老皇帝看著此時的李經，腦中像是回憶起什麼，眼神慢慢變了，憤怒中有了父親的慈愛。

“經兒，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李經再次抬頭，看著老皇帝，鼻孔輕哼，“虛情假意！要殺要刮你隨便！”

“不知死的鬼，看我教訓你！”

太子說著就要過去動手，老皇帝虛弱地抬起手，搖搖頭。

太子不解，可又不敢違逆聖意，只好退回去臉色漲紅。

王珂覺得自己應該離開，畢竟這是皇家的事，讓自己一個外人聽到看到多有不便，若是以後想起自己要滅口，那自己得多冤啊！

“陛下，小子告退！”

王珂施禮後就要退出，結果老皇帝笑著朝自己招招手。

“李先生，這需是皇家的家事，不過李先生不是外人，留下來吧。”

呃，自己什麼時候不是外人了，經過自己同意了嗎？果然萬惡的君主專制！

“都聽陛下安排。”

寄人籬下，王珂也不好違抗聖意。

李經也不在乎王珂的去留，一臉的視死如歸，在太子的身上看了數眼，把太子看得有些毛。

“這就是你選的太子，將來利國就交給他？”

老皇帝扭頭看了眼不斷運氣的太子，笑著看向李經，“沒錯，他是太子，是你的十四弟，將來利國的皇帝。”

“當初你們為了害我，可是煞費苦心，最終就是為了讓這個蠢貨代替我？真是可笑，可笑啊！”

太子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衝了過去，揮拳就打，將李經打得鼻子和嘴都是血。

“哈哈，真是蠢啊！”

李經像是瘋了一樣，即便被暴打，依舊只是不停地大笑，那個蠢字被他咬得極重。

“志兒，快住手，快住手！”老皇帝急得直拍椅子，恨不得衝上去拉架。

王珂站在一邊，看著面前的精彩大戲，他不明白，老皇帝讓自己留下是為了以後回憶往事時有個見證嗎？

太子終於收手，李經已經癱倒在地，不停地喘氣，可仍然沒有一點被打敗的樣子。

“當初的事，實際上是你誤會了，你只看到其一，父皇也有難處，你不應該一氣之下，放棄太子之位，去了禁忌之地，你不應該啊！”老皇帝語重心長道。

一聽這話，躺在地上疲憊無力的李經忽地一挺身，坐了起來，眼中閃著兇光。

“我誤會，我誤會卻看到御林軍把母后的宮殿圍了起來，我誤會，我誤會竟看到你親自將一條白綾賜給了母后，我誤會，我誤會在無數個膽戰心驚的日子裡你連個影子都不出現，我誤會，我若是不誤會，恐怕我早已成了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