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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四大富女商10

李伶靜叫了半天,沒人開門,倒是把隔壁一戶人家叫了出來。

那鄰居說“你們別喊了,喊多大聲都沒用,裡頭只住了一個生病的女人,起都起不了身,怎麼開得了門。”

李伶靜急忙問“她生的什麼病?沒人照顧她嗎?起都起不來,那平時怎麼生活?渴了餓了怎麼辦?”

鄰居說“有時會有人來看她,都是些年輕的小姑娘,長得一個比一個水靈……不過這兩天沒瞧見誰來了。”

李伶靜聽了,扭頭對時羨魚說“應該是蘭媽媽那邊的姑娘,她們都是姚娘子教出來的,叫姚娘子一聲師母也不為過,如今姚娘子病重,按理說她們應該輪流過來照顧,可蘭媽媽要把青樓轉手,那些姑娘自身難保,只怕都各自去找出路了。”

“你彆著急。”時羨魚道,“實在不行我們就撞門進去,再不然,找人借梯子過來,翻牆過去。”

話音剛落,那扇門嘎吱一聲,被人開啟了。

只見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子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用帕子捂著嘴,長披散,面容蒼白,右邊臉上有很大一塊疤痕,一直延伸至衣領裡,若非此刻青天白日,當真像女鬼一般。

李伶靜驚道“姚娘?”

那女子勉力睜開眼睛,虛弱看著李伶靜,“……你怎麼來了?”

“蘭媽媽說你病了,我來看你。”李伶靜走上前扶住她,“你怎麼會住在這裡?生了什麼病?請大夫來看過沒有?姚娘,你不如去我那裡住吧,我照顧你。”

“胡說什麼……咳咳、咳咳咳!”女人劇烈的咳嗽,氣喘吁吁,李伶靜慌忙攙扶著她往裡走。

只走了幾步,姚娘子就頭重腳輕往地上栽,時羨魚上前與李伶靜一起攙住她,扶到床上休息,緩了好一會兒,姚娘子才勉強有力氣說話。

開口便是責問李伶靜“你回去吧,好端端跑來我這裡做什麼,要是讓人瞧見,你將來在婆家怎麼做人……”

李伶靜眼眶頓時紅了,“怎麼就好端端了?如何好端端了?你都病成這樣,我難道不能來看看嗎?”

姚娘子靠坐在床上,輕輕擺手,“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苟延殘喘,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李伶靜問“姚娘,你生了什麼病?要怎麼治?我記得你是有些積蓄的,如何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旁邊那家染布坊整日氣味燻人,你住在這裡怎麼養得好身子?”

她說著話頓住,突然柳眉豎起,憤然道“我知道了,是不是蘭媽媽把你的積蓄搜刮走了?!她從來都是個貪得無厭的東西!姚娘,我去幫你找她算賬!”

姚娘子拉住她,長長嘆氣“唉……她沒你想得那麼壞,我這病已經幾年沒有起色,如今只能拿藥吊著命,積蓄再多也不夠花銷。”

剛說完話,又是一陣咳嗽,李伶靜急得不行,“怎麼咳得這麼厲害,家裡還有藥嗎?”

姚娘子咳得說不出話來,伸手指向桌子,那上面堆著幾包藥。

李伶靜翻了翻藥包,沒想到姚娘子平日裡需要吃這麼多藥,心裡不是滋味,又見這地方几乎算得上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擺件也沒有,更不要提姚娘子以往戴的珠釵飾一件沒有,李伶靜愈難過了。

她讓枝兒去煎藥,等藥的時候,姚娘子精力不濟,昏睡過去。

李伶靜陪在床邊,打量著簡陋的屋子,眉頭不展,“不能再讓姚娘住在這種地方了,我一個沒生病的人都要被隔壁的氣味燻得頭昏腦漲,更何況姚娘病成這個樣子。”

“寺廟後山還有不少空著的廂房,可以再租一間。”時羨魚說道。

李伶靜皺著眉搖頭,“姚娘不會同意的,在這行當裡,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譬如那佛門淨地,她們是絕對不能去的。”

時羨魚想了想,“那恐怕就只能等青樓盤下來,再接姚娘出去了。”

畢竟李伶靜如今被謝家休棄,連她自己都沒個正經住處,如何能收留姚娘子?

可是提到青樓,李伶靜的臉色卻變得更差,她咬了咬唇,看向時羨魚,“道長,我……我恐怕,要另做打算了。”

時羨魚微愣,“怎麼?”

李伶靜感到很過意不去,為了讓自己盤下青樓,時羨魚還送了老鴇那麼珍貴的禮物,自己卻在這時打退堂鼓,實在不夠仗義。

“我信心滿滿要辦一家與眾不同的青樓,其實主要來源於對姚孃的信任,盛京城內,各大青樓花船歌舞坊的花魁,十之八九都出自姚娘之手,可是現在……”

李伶靜側過頭,看向床上受盡病痛折磨的姚娘,神色憂鬱。

“現在……姚娘病重,怕是幫不了我了,眼下,我得先給姚娘重新找個住處……”

時羨魚微微挑眉,也看向姚娘,很難想象,床上這個病容枯槁的女子,竟調教出過如此多的花魁?

“道長不知道,姚娘年輕時,曾經是這盛京城中名聲最響的花魁,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若論詩詞歌賦,就算是當朝狀元郎也未必比得過她。”李伶靜看著姚娘,嘆氣道,“她是受名聲所累,被兩個貴公子競價追捧,陪夜的賞錢叫出千萬兩高價,那兩個貴公子因此結仇,競價輸了的那位氣不過,當場一壺熱茶潑到姚娘臉上,姚娘從此毀容,另一位公子也棄她而去。”

時羨魚聽得心驚,兩個男人的爭端,最後卻要一個女子付出代價,何其無辜?

李伶靜說“後來,蘭媽媽收留了姚娘,讓她留在青樓裡當女夫子,專門教導青樓女子的工容才藝,所以我才有機會與姚娘相識。”

她頓住,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也低下去,“姚娘……命不好,若生在富貴人家,以她的才情樣貌,就算是被選入宮中也不稀奇,若是沒遇到那兩個玩鬧的貴公子,如今也該是盛京城煙花之地的魁……無論如何也不該,不該是這樣,躺在床上,悽然等死。”

時羨魚沉吟片刻,輕聲問她“既不開酒樓,也不開青樓,那你……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李伶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看著自己腳下,忽然有種無路可走的迷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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