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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讀書

姜仲山離開後,剩下韓伊一和兩個睡著的孩子在屋裡,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韓伊一下定決心要把身體養好,如今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摟著兩個孩子睡覺。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原來是剛剛姜仲山說的老三家的兒子大寶回來了。

院子裡響起姜李氏那尖細的嗓音,“哎呦,乖孫你咋自己回來了,你爹孃呢?”姜李氏一瞧見大寶那圓不隆冬的身材,就很高興,這是興家之兆啊,有幾家小毛孩子長得如此有福氣。

反之像姜韓氏那乾癟癟的身材,一看就不吉利,就不知道當初老頭子為什麼非要給老二娶個那樣的婆娘,還賠進去她三袋子糧食。看到老二家的,姜老太太就想到拿出去的三袋糧食,對於姜韓氏她能有好臉色看,才怪了。

“我想奶了,就先跑回來了,爹孃在後面慢慢走回來呢!”大寶耳濡目染,最清楚自己家奶奶最喜歡聽什麼了。

姜李氏滿臉皺紋的臉笑成了菊花樣,心肝寶貝一直叫著,全家這麼多人,只有她的乖孫最得她心意。

“走,跟奶進屋,奶給你蒸個雞蛋羹吃。”摟著姜大寶就往她那個屋走去。

“奶,我聽我爹說,二嬸子給我生了兩個妹妹,是不?”姜大寶一邊隨著姜李氏往屋裡走,一邊說著,“爹說今年糧食欠收了,奶,要不我就不讀書了,把錢留著給兩個小妹妹吧,小妹妹身體弱,得多補補。”

奶最疼他了,他越是這麼說,奶越會討厭二嬸生的兩個小丫頭,爹可是說了,他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家裡的一切都是他的。

姜老太一聽到自己的乖孫說不要讀書了,就火了,恨不得韓伊一根本就沒生下那兩個小的來。“瞎說什麼呢,怎麼能不讀書呢,大寶,你以後可是會當大官的,你二叔家兩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能跟你比呢?以後可不許瞎說了。”

姜家村以姜姓為主,也有少量的外來人口。據說姜家村的祖先前朝也是當過大官的,所以姜家村文風盛行。所有人家砸鍋賣鐵也都會盡量送孩子去村裡的族學啟蒙。

從李家村嫁過來的姜李氏開始一直不能理解姜家村砸鍋賣鐵供孩子讀書的傳統。直到有一年有個秀才路過姜家村,姜老頭請他幫村子裡寫了幾副對聯,就拿了十文錢。從那以後姜李氏就一直覺得讀書人應該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人了。所以她一心想要讓姜大寶也就是姜墨啟讀書考功名掙錢。

而當所有人回到家聽到韓伊一早產生了兩個孩子,心裡面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包括姜老太太自己,心裡面都在想討債鬼一下子又生了兩個討債鬼,要怎麼樣做,可以減輕一點負擔,又不叫外面那些長舌婦說閒話。

所以就鬧了笑話,除了老大一家,其他人都認為韓伊一生了兩個丫頭片子,生了兩個討債鬼。

姜家大嫂也在屋裡將院子裡的對話聽了個大概,此刻面色有些沉重,拉了拉依靠在炕上休息的姜伯山。

“聽見沒,娘這是鐵了心要把大寶送去讀書啊,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大丫快十歲的姑娘了,沒穿過一身新衣裳,什麼好東西都是大寶和杏兒的,杏兒一個當姑姑的,見天的和大丫二丫搶東西,從來沒有讓著點大丫和二丫。”

看到姜伯山皺起了眉頭,姜大嫂破罐子破摔還是想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下去,“是,我是生了兩個姑娘,沒有生個帶把兒的兒子,可是姑娘也是你的孩子啊,老三家的從來不做事,老二家的之前有身孕現在要坐月子,這家裡的活哪裡不是我做的......

“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娘待大丫二丫好一點,可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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