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從來都不會介意自己熟悉的人開玩笑,只要不會太過分,在他而言都不過是關係好的證明。但如果並沒有那麼熟悉的交情,蘇木也不會大度到任何人都可以隨便跟自己開玩笑,當然,也並非完全不行,只是相較熟人而言,可以接受的程度會有所不同。
而一些比較隱私的事情用來開玩笑,蘇木就不太能夠承受。
例如先前奎因剛剛提起的這些...
而且真的說來,蘇木跟奎因也並不是很熟悉,只是見過一次面,說過一些話,甚至那些都是因為公事,僅此而已。
“你...老彼得告訴你的?!”
蘇木潦草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砰的一拍桌面就站了起來,一張小臉都憋得通紅,儘管偏黑的面板不太能夠看得出來,尤其酒吧的燈光從來都是比較昏暗的。
但奎因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也許先前說話的時機不對,蘇木一整口果酒都噴在了她的臉上。所幸這次外出沒有帶上華洛,否則這樣的衝撞,華洛是絕對不會縱容的,它肯定會在蘇木的臉上留下幾個冒血的窟窿。
“你這傢伙,是真的欠打...”
奎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接連的幾次深呼吸之後才終於開口。
她扯了幾張餐巾紙擦淨了臉上的果酒,然後看向蘇木,眼神中滿帶著威脅。
“如果再有下次,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語氣很平靜,但蘇木卻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然後悻悻地坐了下來,有些愧疚地低著頭,不敢對上奎因那可怕的眼神。
這種躲躲閃閃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而奎因也並沒有太過介意,畢竟如此突然地提起別人的私事,錯的終歸是她。
“確實是老彼得告訴我的,但你不應該怪他。”
奎因重新放鬆下來,撐著下巴看向蘇木。
“突然離開老彼得酒吧又不知去向,而恰好出了這麼一檔子麻煩事,作為調查人員,對你離開的理由怎麼也得問個清楚才行。當然,老彼得沒有說的很詳細,但猜也猜得出來,就憑你這麼一點小心思,又能瞞得了誰?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幾個人是傻子。”
蘇木徹底沉默下來,無言以對。
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幾個傻子,而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只需要稍微有些瞭解就能猜的出來。蘇木很清楚自己先前那樣是欠了些考慮,但情急之下沒有想到這些,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奎因沒有計較。
“看你先前的樣子,應該是被拒絕了吧。”
奎因抿了口果酒,英俊的臉上帶著些戲謔的笑意。
“勞倫特家族剛剛出了這些個麻煩的事,還沒有徹底解決,尤其名譽受到了嚴重的損失,外界的流言蜚語斷然少不了,而影響也自然很大。據我所知,勞倫特家族的境況並不是那麼樂觀,財政方面的損失尤其嚴重,許多一直保持著往來的家族都中斷了聯絡,包括劍場也已經關門大吉。當然,這些不過其中的一部分,而另外的一部分你卻不能理解,那些東西已經涉及到...”
說著,奎因指了指上面。
蘇木有些疑惑,抬頭也不過見到被陰影籠罩的屋頂罷了,再看向奎因,後者只是聳了聳肩膀,沒有明說。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老彼得說你已經在他那裡辭職了,如果只是短時間就能解決的話還好,如果長時間的話...你有那麼多錢嗎?”
奎因將雙手抱在腦袋後面,靠著椅背,眼神滿帶著戲謔。
而這也是蘇木正擔心的問題。
錢,蘇木當然還有,而且很多,崔斯特留下的一百枚金幣足夠他揮霍許久,儘管已經用掉了不少,但那些銀幣加起來也沒有達到一枚金幣的數量。可以說,現在的蘇木相當富裕,但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果不能加入勞倫特家族,或者成為勞倫特家族劍場的學員,再多的錢也沒有任何作用。
除非他能夠富裕到能夠與貴族比肩的程度,那樣的話,大概勞倫特家族會很願意與他合作些掙錢的專案。
“我幫你?”
瞧著蘇木半天都沒有答話,奎因挑了挑眉腳,忽的笑了出來。
“儘管勞倫特家族的情況很複雜,但如果只是作為僕人或者學員進入勞倫特莊園,那並不難。當然,前提是有個與勞倫特家族足夠熟悉的人來帶路,否則那扇大門就是你怎樣都無法逾越的高山。恰好的是,我跟菲奧娜足夠熟悉,而你的來歷也很清白,儘管菲奧娜現在沒有更多的心思操勞這些東西,畢竟她得為自己的父親守靈,現在才只是第三天而已。”
“你?”
蘇木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向奎因。
她只是聳了聳肩,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
“當然,我也並不是善心大,不求回報的幫你,作為交換條件,你得幫我件事才行,算是交易。”
蘇木張了張嘴,又低下頭去。
他早該猜到奎因不會毫無目的地出手相助,畢竟並不是那麼熟悉。
“這件事你可以做到,我也不是個強人所難的傢伙。”
奎因將果酒推開,趴在桌子上,循循善誘。
“至少,你可以先聽聽我的要求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