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馬爾也在其中。
除他之外,還有很多諾克薩斯部隊的指揮官,一個又一個名字,一張又一張臉,為艾歐尼亞人所深痛惡絕。
“阿卡麗...阿卡麗...”
克馬爾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這個名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表情也越猙獰。
“這些埋伏,也是你乾的...”
“你可以當做是我乾的。”
阿卡麗輕哼一聲。
“但,廢話到此為止。”
聲音落下,阿卡麗身形一弓到底,而後像是彈簧一樣猛地衝了出去。她左手食指扣住苦無尾端的圓環,寒光繞著她的手指盤旋,將將靠近便猛地斬過一道凌厲的弧線,迅捷如雷電,恍惚如鬼魅。克馬爾匆匆矮身,卻依然躲閃不及,被苦無斬掉了大把的頭。
身形落地,阿卡麗俯身弓腰,雙腿一前一後,單手撐地,右手十字鉤鐮再度橫斬而出。
寒光奪命,克馬爾的瞳孔也是縮了又縮,就倉促間勉強抬起佩劍意圖格擋。可十字鉤鐮卻不是普通的刀劍,鐮刀一般的形狀也總會出其不意。就臨近之時,阿卡麗手腕輕輕一顫,鉤鐮的刀刃就擦著佩劍而過,帶起一連串的火花,鐺啷一聲脆響之後,是鉤鐮的握柄撞在佩劍上,可彎曲的刀刃卻刺中了克馬爾的臉頰,直接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克馬爾慘嚎出聲,手臂力,堪堪架開鉤鐮,又一腳踹出,終落了個空。
阿卡麗的身形從來都像是鬼魅般難以捉摸。
她抽身後退,落地卻並沒有著急上前,反而站在原地,眼神冰冷的瞧著近乎狂的克馬爾。
“我就說這娘們兒強的很,可惜她不肯跟我打!”
奧拉夫依然盤腿坐在河岸邊上,瞧著那一觸即分的兇險,眼睛都亮了起來,恨不得立刻上前。
旁邊臉色蒼白、乾嘔不止的少年微微抬頭,緩了口氣才出聲說道“你的腦袋裡怕是除了肌肉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怎麼會!”
奧拉夫挑起眉毛。
“我可還記得你之前說的那個交易,否則我也不會把那個諾克薩斯人讓給這娘們兒了。嘿,她想要,就給她,咱可不能搶,也好讓你之後跟她說的時候能稍微有點本錢。”
聞言,蘇木只撇了下嘴角,懶得再多說什麼。
這傢伙的腦袋裡終究是隻有這點東西。
另一邊,阿卡麗依然顯得從容不迫,就眼神顯得過分冰冷無情。
但克馬爾的臉色卻越難看,表情也變得越猙獰,手腳都在因而抖。可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擺在眼前,久經戰場的克馬爾不可能不懂,就始終站在原地,神色變換複雜,不敢妄動。
他自己也沒能想到,本該輕鬆拿下的崴裡登6戰,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如果他的大軍沒有出現這些慘重的傷亡,事情就不會展成這種地步,哪怕阿卡麗再強又能怎麼樣?只是拿人命去填,也能把這個女人生生拖死在人堆裡。
空氣裡的血腥味漸漸瀰漫開來。
喪命在落石和滾木下計程車兵們已經變成了一灘又一灘爛肉,場面觸目驚心。周圍的諾克薩斯士兵們也難以適應,有些人就和蘇木一樣,跪在地上乾嘔不止,哪怕稍好點的,也是因為剛剛經歷了一場血腥地獄,再沒力氣上前,只得癱坐在地,不住地喘著粗氣,滿臉慘白。
“全體聽令,誰能砍下她的腦袋,賞金一千,不,兩千,直接加封副官!”
克馬爾終於下定了決定,他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瘋狂起來。
他眼睛裡的血絲還沒褪去,彷彿野獸般地大聲咆哮著。
“殺了她!都給我殺了她!”
刀劍矛戈,漸漸立了起來。
就和山脈西側的場景一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每一種戰場上亙古不變的準則。
哪怕乾嘔也好,哪怕疲累也罷,諾克薩斯計程車兵們終究是漸漸站了起來,向著阿卡麗緩緩靠近,甚至其中的大部分人連猶豫都沒有。死亡的威脅,終究沒法兒阻止貪婪。
阿卡麗只冷笑一聲。
“刺客,從不在乎敵人的多少。”
她把弄著手裡的苦無,緩步上前,柳腰搖擺,婀娜多姿。
“何況,我是離群之刺。”
聲音落下,阿卡麗的身形一頓,而後就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哪怕奧拉夫也沒能瞧見她是怎麼消失的。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四處尋找的時候,克馬爾的慘嚎聲突如其來地驚醒了所有人。奧拉夫和蘇木也愕然瞧去,誰都不知道阿卡麗是什麼時候跑去克馬爾身後的。但毋庸置疑,克馬爾絕不是阿卡麗的對手,就在她現身的一瞬,已經把克馬爾踹翻在地,而後一腳踩住他的後心,把這位高高在上的指揮官踩在腳下,右手鉤鐮緊隨,鋒利的刀刃貼緊了克馬爾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