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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沙灘

蘇木和阿卡麗在原處等了許久才終於再次見到獨自回來的悟空。

尋求均衡教派的援助一事自然沒成,重新見到蘇木和阿卡麗時,悟空也忍不住滿臉晦氣地抱怨了半天,言說慎就是個古板的傢伙,跟他族群裡的那些老頑固一樣,冥頑不化,總是拿著陳舊的觀念來束縛自己的選擇,不知變通。

除此之外,蘇木和阿卡麗還問了許多關於東南戰況的問題。

到如今,諾克薩斯的侵略軍已經佔領了艾歐尼亞幾乎所有的附屬島嶼,就連主島東南也到了淪陷邊緣,事態危機,一旦交鋒落敗,艾歐尼亞就會變得岌岌可危,如臨深淵,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如猴子所言,就在前幾日,諾克薩斯在主島東南地區的攻勢忽然變得極其猛烈,有援兵趕到,組成了一支千人規模的重騎兵隊,向著翁庫沃動進攻,只將一碰撞,艾歐尼亞的反抗軍就直接潰敗。若非是他和易率領的無極弟子及時趕到,恐怕翁庫沃就已經徹底失守,而諾克薩斯的侵略軍也將完全踏上艾歐尼亞的主島,長驅直入。

一旦局面展到了那種地步,後果也就必然變得不堪設想。

聽到這些時,蘇木和阿卡麗的臉色都是相當凝重。

艾歐尼亞是萬萬不能淪陷,無論對於阿卡麗也或蘇木,都是如此。

在阿卡麗而言,艾歐尼亞是初生之土,是生養了無數艾歐尼亞人的故鄉,哪怕拼上性命,她也絕不會容許諾克薩斯肆意踐踏這片土地。而在蘇木來講,則是為了探尋黑刀的來歷。

儘管嘴上說著無關緊要,畢竟慎透過觀星見到了未來的他還是他,但那也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安慰罷了。蘇木自己一直很清楚,觀星對未來的判斷絕非準確,他所面對的威脅也一直不容忽視。所以,至少也得探尋出黑刀的來歷才行,否則就毫無辦法,只得聽天由命。

蘇木一直都是聽天由命,可如果能活著的話,誰會想死?

告別了悟空,蘇木和阿卡麗也並沒有著急趕路,就和來的時候一樣,順便藉著路上遇到的野獸和殺人植物來磨練蘇木的戰鬥技巧。

回到崴裡附近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臨近正午,寒風回暖,蘇木和阿卡麗剛剛走出崴裡北邊的山脈叢林,抵達前次阻擊諾克薩斯侵略軍的山嶺附近,卻遠遠就瞧見崴裡南邊的海灘上忽然揚起了足以遮天的沙幕。

“又是奧拉夫和菲茲?”

蘇木愕然,卻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這種場景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先前諾克薩斯侵略軍還沒抵達崴裡的時候,奧拉夫就經常拉著菲茲一起跑去附近的深海區獵殺那些體型巨大的海獸。當然,海獸的數量並沒有很多,但菲茲卻可以召喚來自大海深處的怪物,也就給奧拉夫提供了數量足夠的對手。偶爾心血來潮,奧拉夫也會將那些被自己擊敗的海獸扛在肩背上,拖到岸邊,丟下的時候總會揚起那種規模嚇人的沙幕。

也正是因此,崴裡的居民們才能夠經常享受到這種難得的海獸肉。而獸骨之流則是進行簡單的分類,有用的就拿來打磨成利器,沒用的就直接丟進海里。

和以前相比,崴裡村民們的生活也算是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概吧,奧拉夫畢竟是來自弗雷爾卓德的戰士,他的性格很難安分下來。”

阿卡麗嘆了口氣,又搖搖頭笑了起來。

“但村民們的生活也因為他們變得富庶了很多,哪怕吃不完也沒關係,受到自然魔力影響的海獸皮肉和骨頭很容易儲存,同時也是那些來往於艾歐尼亞的商人們非常喜歡的東西。只可惜因為戰亂的關係,那些外出商人們根本沒辦法回到艾歐尼亞,而留在艾歐尼亞的商人則沒辦法出去,這些東西也就沒人收購了。不過,戰亂肯定會有平息之日,到時候,說不好崴裡就能靠著那些囤積起來的海獸皮肉和骨頭,建立起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市,成為一個新的艾歐尼亞同盟省會。”

正說著,阿卡麗稍稍出神,嘴角勾起的微笑是在幻想著崴裡的美好未來。

“同盟省會啊,我還沒...”

蘇木抬頭瞧了瞧遠處那片漸漸落下的沙幕,又忽然意識到什麼,及時住口。

第一次來到崴裡之前,來的路上,蘇木他們曾走過了很多艾歐尼亞的附屬島嶼,也遠遠地瞧過那些立在山嶺與叢林之間的城市。儘管如此,可他們看到的也不過是一片又一片硝煙四起、狼藉滿地的廢墟罷了,至於真正的艾歐尼亞同盟省會到底有多麼繁華,蘇木至今也沒能見到。

這些話可不適合當著阿卡麗說出來。

“走吧,咱們先回去。”

阿卡麗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蘇木的考慮,她回過神來,笑了笑,將將伸了個懶腰,卻忽然見到遠處又一次揚起了遮天的沙幕。

蘇木和阿卡麗都愣了一下。

“不太對勁。”

兩人面面相覷,再也顧不得回去休息的事,匆忙趕去。

臨近沙灘,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蘇木和阿卡麗就能聽到沙幕揚起的地方正傳來陣陣吶喊助威的聲音,伴隨著金鐵交擊的聲響和地面略微的震動,這也讓他們越疑惑。

終於來到沙灘附近,蘇木和阿卡麗就停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

遠遠瞧去,那沙幕籠罩之下,奧拉夫正持著那對臻冰淬火的斧頭,和一個手持兩環武士刀的男人打得有來有回。那男人臉色帶著銀色的七孔護目鏡,和頭盔連在一起,略顯古怪,見不到面容,只刀削的下巴裸露在外,留長的鬍鬚略顯雜亂。又身著銀底金邊的兩色袍衫,黑布束腰,衣襬獵獵,長靴似甲,靴筒兩邊各掛一把銅鞘,共有兩把短刀。

“那人是誰?”

蘇木問了一聲,可阿卡麗也不知道。

她正皺眉瞧著遠處的光景。

奧拉夫怒吼連連,脖頸上青筋虯結,滿臉漲紅,眼睛也佈滿了血絲,斧頭揮舞之間,狂風呼嚎像是古怪的嚎哭一般可怕刺耳。就腳下踏定,揚起風沙,勢大力沉的一斧落下,空氣都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儘管如此,那持刀的男人依然不急不慢,腳下略微後撤一步,斧刃正擦著他鼻尖而過,砍在地上,又濺起大片的沙幕。

男人腳步再度後撤,略一躬身,腰胯一沉,刀身上便亮起一抹金色的流光。他前後弓步,單手持刀,瞄準了奧拉夫起身的空隙上前,刀鋒便擦著奧拉夫的手臂而過,直刺腋下空隙。可奧拉夫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任由刀刃刺破了皮肉,帶起大蓬的鮮血,斧頭狠狠砸向男人手腕。

手掌一鬆,手腕一轉,男人輕輕抬頭,見準了時機,另一手拿住落下的刀柄,當即橫抽,刀身打在奧拉夫手肘上,出啪的一聲。

斧頭應聲落地。

“再來!”

奧拉夫狂嘯怒吼,不管不顧,揚起另一把斧頭再度逼近上前。

男人似是輕嘆一聲,又輕輕搖頭,無奈苦笑,像是略作些沉吟,而後才欺進一步。奧拉夫的風格從來都是狂放不羈,仗著蠻橫的體魄和強大的力量佔據上風,腳下連連逼近,是迎著男人當面而上。斧頭和武士刀鏗鏘碰撞,刀背上嵌有兩個銅環,嘩啦作響,火光四濺。可男人力量終究是不敵奧拉夫,禁不住退了幾步,悶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