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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千軍辟易(九)

奧拉夫和悟空的房間被分開了,儘管這種安排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讓兩人互相能夠有個伴,而且奧拉夫在類似的方面有些經驗,或許還能幫著悟空開導一下,壓抑野性。但事實證明這種做法並不可取,悟空的野性和奧拉夫的狂躁是從根本上的不同,甚至於悟空的氣勢還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奧拉夫的休息。

直到蘇木離開的時候,奧拉夫已經喝了整整一桶的冰水。

局面變得越來越難以控制。

無論是蘇木還是易,包括阿卡麗在內,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翁庫沃的搖搖欲墜,破城似乎近在眼前,卻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斯維因像是在溫水煮青蛙一樣,不急不躁,把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

“還是得儘快疏散城北的居民,減少人員損失和傷亡。這城,已經守不住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盡力而為。”

臨別前,易嘆息著說了這麼一句話。

之後蘇木就和阿卡麗回到了住處。

凱南和菲茲正在庭院裡烤紅薯,濃郁的香氣吸引了不少經過計程車兵,正好奇地探著腦袋向裡面張望。見到蘇木和阿卡麗,這些人立刻恭敬地頷問候,迅離開。

“聽天由命吧,就像易說的那樣,盡力而為。”

阿卡麗故作輕鬆地安慰一聲,拉著一臉沉思的蘇木進了庭院。

凱南正蹲在地上,手裡一根燒火棍不斷地撥弄著火堆,幾塊洗都沒洗的紅薯就放在一旁,而菲茲則是一臉興沖沖地和著黃泥,還在一塊塊地往火堆上壘著紅薯窯。

看上去似乎很熟練的樣子。

“凱南喜歡吃烤紅薯,以前還在均衡教派的時候,他經常帶著我一起去寺院的後山,那兒有一塊紅薯田。”

阿卡麗笑著拉上蘇木靠近過去,情緒並沒有什麼起伏。

好像均衡教派的事對她而言已經可以完全放下了。

陰沉沉的天上依然飄著雨絲,始終不肯大大方方地下一場,空氣也就變得相當潮溼,偶爾吹來的風裡也帶著些許的寒意。但靠近火堆之後,暖熱撲面而來,火光映照在幾人的臉上,倒也難得讓人感覺到些許暖意。

“你的酒呢?”

凱南忽然抬頭看向蘇木。

“就是悟空給你的酒,叫什麼來著?百果釀?還有沒?”

“有。”

蘇木輕輕點頭,去了自己的房間把猴子上次送來的酒全都拿了出來,只是臉色稍有些古怪。

烤紅薯配上百果釀?

也不知道凱南是怎麼想的。

拿了猴子的好酒,阿卡麗也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很好看,是蘇木見過的所有人裡最標準的鳳眸,真正開心的時候,笑起來,眼睛也會眯成一條縫隙,映著火光,亮閃閃的,像是一望無底的靜水湖,格外動人。

凱南把百果釀分成幾個闊口碗裝起來,然後擺在紅薯窯上溫酒。

猴子確實說過,這酒還得數溫熱的才最好喝。

“咱們沒有地窖,紅薯放了這麼多天,有些已經壞了。不過也還好,這些天一直下雨,潮是潮了點,容易芽,但溫度也降下來了,否則這些紅薯非得壞了不可。”

凱南說著,把溫好的酒取了下來,一人一碗,不多不少。

“喝了吧,暖暖身子,也能放鬆放鬆。”

說完,凱南就已經仰頭把自己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他的話裡意有所指。

蘇木愣了一愣,轉而看向正雙手端碗的阿卡麗,後者也在看他。

“你這些天一直不太對勁,總是出神地想些什麼。當然,你在想什麼我們都知道,只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才是。凱南還為此專程去找過易,他說你是自己鑽了牛角尖,得自己想通了、走出來才行,我們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可擔心你卻是真的。”

說完,阿卡麗就小口地抿著溫熱的酒水,不再多說。

蘇木啞然,禁不住失笑一聲。

他確實是鑽了牛角尖,始終糾結著怎麼才能挽回不可能挽回的局面,是撞了南牆也不知道回頭,還在使勁撞,拼命撞,結果撞了個頭破血流,到今天才終於明悟過來。

一仰頭,碗就空了。

“差不多了。”

凱南偷偷摸摸地瞧了蘇木一眼,見他終於笑了,自己也就笑了,又瞧著紅薯窯的泥塊已經燒得通紅滾燙,這才叫菲茲把紅薯都丟進去,然後打塌了紅薯窯,用餘熱把紅薯燜熟。

燜烤熟透的紅薯剝了皮,金黃溢香,還帶著些特有的泥土香氣。

之後凱南和菲茲就留下蘇木和阿卡麗兩人,帶著燜烤好的紅薯去找奧拉夫和猴子,說是得讓他們也嚐嚐這番手藝才行。畢竟紅薯不多,如果不去找那老婦要的話,也就只有這一次了,怎麼都不能讓他們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

吃過了紅薯,也喝過了酒,蘇木和阿卡麗就各自回去休息。

這麼些天以來,蘇木是難得睡了個安穩。

三天後,落幕黃昏,諾克薩斯方面又一次遣來了亡靈和養料,出城迎戰的是阿卡麗。雖說上一次大戰,猴子並沒有留下太重的傷勢,他和奧拉夫的情況不一樣,一個是失去了理智,另一個只是難以控制,卻怎麼說都是清醒的狀態。可這幾天以來,猴子的情況越眼中,每天都表現得野性十足,嘶吼也狂躁無比,偶爾有士兵經過醫療室附近,都被嚇得遠遠躲開。

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更是早早就傳播在士兵之間。

是誰開始散播的那些惡毒言語,是誰悄悄掀動輿論,無需多說,明者自明。儘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為猴子說話,可到現在為止,那些聲音已經被徹底淹沒,再也沒法兒挽回漸漸偏離的言論浪潮。

“悟空的天性沒什麼問題,雖然我早就察覺到了他體內潛藏的野性,但那些野性,並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被激的。”

城牆上,易雙手環胸,其中一隻手還吊著繃帶,遠遠看向在阿卡麗面前咆哮不止的亡靈塞恩。

“和他脫不了干係,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