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吵鬧依舊,眼瞧著那些鋤頭鐮刀對上刀劍矛戈,村民們卻並無絲毫懼意,反而怒容滿面,喝罵不止。再看那些個劫匪出身的傢伙,都是臉色陰沉,殺機明顯。
當先的獨眼龍正眯起獨眼,滿布傷疤的臉上格外猙獰。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
他把目光轉向站在人群前面的村長,忽然咧嘴獰笑。
“不從者,殺!”
聞言如此,人群立刻激憤而起,鋤頭鐮刀碰撞鍋碗瓢盆,叮噹作響,喝罵聲比起先前也更為甚之。縱然如此,可村民們不過尋常百姓,就只瞧體格也比不上這些劫匪出身的傢伙。那些傢伙都是人高馬大,膀粗腰圓的模樣,而村民們卻肥瘦不等,高矮有差,乃至一些小孩子也跟在自家大人後面舉著樹枝當作棍棒,混在人群裡裝模作樣。
倘若真的打起來,雖說這些劫匪出身的傢伙人數不多,可孰強孰弱,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來。
還不知得死多少無辜村民。
“乖乖把糧食和錢財全部交出來多好,也免得咱們兄弟動粗。”
那獨眼龍向著旁邊啐了一口唾沫,從腰胯上抽出砍刀。
刀刃鋒利,寒光熠爍,那些個掛在周遭房屋屋簷下的燈籠映出火光,更讓那碩大的砍刀顯得格外瘮人。
人群裡有些膽小怕死,瞧見那獨眼龍的模樣就縮了縮膀子,又往人群裡退了一退。可有些人膽小怕死,也有些人膽大無畏,就立刻擠上前去,揚起鋤頭砸在地上,出砰的一聲。
這些事兒,蘇木和阿卡麗都是瞧得清楚。
阿狸的建議,他們還在考慮當中。
無論蘇木也或阿卡麗,都不願這些村民產生無謂的傷亡,可偏偏那些劫匪出身的傢伙又都是些刀口上舔血的主兒,根本就是不拿人命當人命,一旦出了差錯,免不了會傷及無辜。
“你有多少把握?”
阿卡麗緊了緊手裡的十字鉤鐮,轉頭看向阿狸。
眼瞧著空地上就要真的打起來,她也只得暫且放下成見。
“我...不知道。”
阿狸小心翼翼地搖頭,不敢把話說得太過絕對。
“我是從小就沒有什麼親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部族在哪兒,只是在很早之前跟過一支冰原狐群。那些魔法,我從那些攥取來的記憶裡知道的,這是魔法,也是我憑著直覺本性才慢慢學會的。從周圍的世界抽取魔力,塑造極具殺傷力的法球寶珠和火焰,或者強化自己的反應度,再有就是安撫獵物的心靈。但從來沒人教過我應該怎麼使用它,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正確的方法。”
說著,阿狸稍稍猶豫了片刻,然後伸出一隻手在蘇木和阿卡麗的面前。
阿卡麗並不具備魔法的天賦,可蘇木卻能夠清楚地察覺到這周圍的魔法能量都在迅地向著阿狸的掌心靠攏,甚至於凝成一團漩渦。漸漸地,一團明亮的光芒就在她的掌心形成,繼而懸浮寸許,神妙無比。
頓了頓,等到那寶珠凝聚成型,阿狸又閉上雙眼,繼續抽取魔力。
噗的一聲輕響之後,蘇木和阿卡麗都能夠清楚地見到,阿狸的身旁忽然冒出了幾團詭異的藍火,懸浮半空,靜靜燃燒,卻其中的灼燙和熾熱要比起尋常火焰高出不知多少。
“就是這樣了,我只會這些。”
阿狸想了想,之後才繼續補充道
“還有一種方法是利用周圍世界裡蘊藏的魔力去幹擾獵物的判斷,簡單來說,有些像是製造幻境一樣,這可以讓那些獵物分不清現實和幻象,乖乖站在原地。但這種方法我只對那些獵物和瀕死之人用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管用。”
聞言,蘇木和阿卡麗對視一眼,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將魔力凝聚成實質化的存在並不如何神奇,無論蘇木也或阿卡麗都可以肯定這種方法並沒有什麼不妥,但真正神奇的還是最後一種手段,至少他們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魔法存在。
“終歸來說,還是沒什麼把握。”
蘇木暫且放下心裡的震驚,而後稍稍皺眉。
“你說的獵物,應該就是叢林裡的野獸,都是些靈智不開的傢伙,很容易中招,包括瀕死之人也是,精氣神一旦潰散了,就很難再保持足夠的清醒。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效果怎麼樣,但如果你從沒在正常人身上用過的話,就確實是有些不太妥當。”
“又不是非得用最後一種方法。一群惡貫滿盈的人罷了。”
阿卡麗忽然冷哼一聲,打斷了蘇木的思考。
她正轉頭瞧著空地的方向,手裡十字鉤鐮緊了又緊,殺機畢露。
“魔法很不錯,可以把他們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