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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女士

自打角鬥場一戰已有一整月的時間,貝西利科。

藉著因芙提婭的職務之便,蘇木和賈克斯也換了個住的地方,位於貝西利科城市邊緣一角。儘管這座莊園屋舍已經十分老舊,卻勝在足夠安靜偏僻,平日裡也極少有人在附近出沒,算是最合蘇木的心意。

而因芙提婭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那就不得而知了。

儘管在最初的時候蘇木也曾嚴詞拒絕過此類方便,可終歸說來,要推翻達克威爾絕非一朝一夕可行,總不能一直住在旅店,很多事做起來並沒有那麼方便,就在因芙提婭第三次提出要求的時候答應下來。到如今,住進這處不大的莊園已經有半月左右,而蘇木每天的生活也大多都是跟著賈克斯學習訓練,反而略顯平淡,倒是德萊文對因芙提婭的事格外上心,儼然是一改往日的萎靡不振,成了因芙提婭所在府邸裡的常客。但在杜·克卡奧的訓練下,因芙提婭顯然已經是個合格的刺客和細作,每天面對德萊文的各種手段始終都是冷冰冰的,即便已經過去這許久的時間,也是毫無成效。

最近的德萊文有些氣餒,卻還遠沒到放棄的地步。

結束了一整天的訓練之後,入夜時,蘇木剛剛洗過澡回去自己房間,腦袋上頂著一條毛巾,下身也只圍了一條浴巾,身上還是溼漉漉的,可莊園裡本就只有兩個男人,伊芙琳至今未歸,蘇木也就不太在意——儘管練刀學劍已經很多年,可蘇木的身板也依然顯得有些瘦弱。當然,這所謂的瘦弱只是相較賈克斯德萊文這些身材魁梧的傢伙而言,真要說起來,蘇木的身材大抵要用精壯來形容才顯得比較合適。

路過賈克斯房間門前的時候,蘇木瞧見那傢伙正盤坐在房間當中,懷裡抱著燈柱,似乎是在凝神於某種事物,原本還想趁著睡覺前打個招呼,順便請教一下白天技巧訓練時不懂的東西,見狀也就只得作罷,安靜離開。

回到房間的時候,一推門,蘇木就見到本該不知去向的伊芙琳正躺在他的床上無聊地翻看著一份在貝西利科盛行的日報,其上所寫的東西大多都跟前線戰況有些關係,只是文詞間加以墨水點綴,盡都是如何在戰場上贏得先機,如何在亂戰中大獲全勝,就成了諾克薩斯鞏固和宣揚帝國榮耀的手段,反而讓人無法瞭解到真實的戰況究竟如何。就以蘇木所知,如今德瑪西亞戰線上的軍團本就是杜·克卡奧的麾下,估摸著也該是斯維因的關係,已經許久沒有太大的動作,兩國矛盾摩擦也盡數減少,便這一點就跟日報上的所述全然不符。

或許這裡面還有些其他的隱秘?

蘇木也曾試想過這些,可終歸是跟腳太淺,瞭解不到。

關門之後,蘇木很自然地在床沿坐下,而後兩側鼻翼輕輕聳動,跟著便滿臉怪異地看了躺在床上的伊芙琳一眼。可蘇木終究還是沒去多說什麼,只是重新回過頭去,兩手抓住頂在頭上的毛巾兩邊,交替著往下拉扯,格外粗魯地擦乾了頭上大部分的水分。

“如果是在德瑪西亞的話,你這身材確實不錯,但諾克薩斯的審美風格卻跟德瑪西亞有著很大的差距,這裡的人更喜歡那種強壯魁梧的男人。不過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我所看重的可不是這些浮於表面的東西。”

伊芙琳放下手裡的日報,靠著床頭坐起身來,一如往常的風格,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天然的媚意,而且只著寸縷。

她把兩手枕在腦袋下面,挺起高聳的胸脯,滿臉戲謔地上下打量著蘇木。

“我更喜歡在人群裡為自己挑選出最挺拔茁壯的雛菊。”

“所以我也沒把你當成女人。”

蘇木一手抽掉腦袋上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後起身去了一旁的酒櫃——這是因芙提婭特意為蘇木準備的酒櫃,裡面擺滿了各種好酒。儘管蘇木並不在意這些,精釀酒水和劣質酒水都能入口,但因芙提婭這樣的做法卻讓德萊文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又無可奈何,到了最後也只得厚著臉皮跑去因芙提婭身邊繼續浪費口水,企圖以口舌之利把因芙提婭變回正常人。

儘管這種做法很蠢,但蘇木卻一直沒有提醒德萊文需要改變策略的打算。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可從來不假,尤其那個女人在某些方面而言確實有些不太正常,所以蘇木也就更願意在這種事兒上摻和一腳。

隨手起了一瓶好酒之後,蘇木從櫃子一旁的杯架上摘了兩隻高腳杯下來。

“我要葡萄酒。”

伊芙琳挑著眉毛。

“我看到裡面有。”

“你喜歡這種又酸又澀的酒?”

蘇木有些意外伊芙琳刻意的要求,但說話的同時卻也已經拿了一瓶上好的葡萄酒出來。

但蘇木並不喜歡這種酒的味道,喝到嘴裡之後也確實是又酸又澀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每個人的味蕾都不太一樣?蘇木始終無法理解那些貴族階層的傢伙們為什麼會喜歡這種酒,就連萊瑞拉也很喜歡。

“又酸又澀?好吧,或許大部分的葡萄酒都是這樣,但這種酒喝的可不是味道,而是其中蘊藏的文化和底蘊。”

伊芙琳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獠牙。

“儘管我對人類的食物沒什麼興趣,但有些時候我確實需要用到這些東西。”

蘇木額外看了伊芙琳一眼,大概可以猜到她說的“有些時候”是什麼時候。不得不說,相較於魔騰和費德提克,伊芙琳的手段似乎更為高階,但也更為繁瑣,大概是因為這個黑暗生物的腦子要比另外兩個更好用?還是因為她所追求的痛苦層面更高?

無論是哪個理由,蘇木都是懶得深究,隨手倒滿了一整杯的葡萄酒之後就給伊芙琳遞了過去。

“說說吧,你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蘇木在床腳坐下,見著伊芙琳臉上怪異的神色後愣了一下。但伊芙琳卻只是聳了下肩膀又撇了下嘴巴,而後便把盛滿了紅酒的酒杯擺在床頭附近的櫃子上。

“你不懂這些,我原諒你。”

她咧嘴笑了一下。

“但你最好還是先去了解一下關於葡萄酒具體的喝法,免得以後跟諾克薩斯那些貴族有所往來的時候再鬧出什麼笑話。當然,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是斯維因的議會成員之一了,哪怕在喝葡萄酒的時候直接對瓶吹也沒人敢說你什麼。”

聞言之後,蘇木皺了下眉頭,又看一眼被伊芙琳丟在床頭櫃子上的一整杯紅酒,緊跟著嘴裡就“嘁”了一聲,一口把自己手裡的整杯酒全部喝進了肚子裡。

伊芙琳見狀也只是咂舌,暗歎一聲暴遣天物。

可關於貴族禮儀的那些東西,蘇木也就只是跟著菲奧娜和米歇爾學過一段時間,其中繁瑣,沒可能全部學來,更之後去了艾歐尼亞那種不講貴族禮儀的地方,便把那些本就不怎麼熟悉的東西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而伊芙琳要跟蘇木講貴族禮儀,大抵就跟對牛彈琴也沒什麼兩樣。

“這些廢話可以到此為止了。”

蘇木張嘴吐出一口酒氣,起身隨手把高腳杯重新掛在杯架上,轉頭看向躺在床上怡然自得的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