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少女在美婦人身後彎腰行禮，美婦人背對少女，側著臉微微頷首示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老刀和尾巴看到對方也有後援，且這後援似乎完全不虛大統領，頓時有些忐忑。倒是大統領眯著眼睛看了美婦人一會兒，臉色有些難看。

“褚菡？你不在帝都等死跑到這裡來幹嘛？”

美婦人褚菡輕哼一聲，“在帝都等死也比你強。聽說當年你被那人嚇破了膽，從此對龍類幻獸有了執念，甚至還改了姓，現在我是不是應該叫你龍超？”

褚菡掃了眼大統領身邊幾頭幻獸，眼中滿是輕蔑。

“鷹翼龍？來的時候我在淩河裡還看到了一頭龜甲鼉龍，不會也是你的幻獸吧？嘖嘖，你這攀龍附鳳的心還真是……可惜，名字裡雖然帶龍，但都是些雜龍，始終不被正經龍族承認。”

褚菡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刺痛了大統領的自尊，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周圍隱隱湧起的魂力波動依然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老刀和尾巴都有些驚慌地看著大統領，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找死。”大統領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龍紋大刀再度抬起，裹挾著無邊的威勢重重劈下，剎那間風起雷動。

褚菡一手將少女護在身後，另一手握著竹枝，自下而上迎向大刀，又是一聲輕響，看似柔弱的竹枝竟如銅牆鐵壁一般，擋得龍紋大刀不得寸進。

不僅如此，連龍紋大刀上所攜帶的無邊氣勢也在碰撞的瞬間消失無蹤。彷彿其不是劈砍下來，而只是兩者輕輕觸碰一般。

大統領臉色一變，從鷹翼龍身上下來，飛身向前，右手握住刀柄，將龍紋大刀抽回身邊，刀刃劃過竹枝，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褚菡將少女輕輕送到遠處，揮動竹枝，毫不示弱地與大統領戰作一團。

新仇舊怨，兩人都是傾盡全力與對方搏殺，此時不論是褚菡還是大統領，都無法將魂力完全收斂，隨著竹枝與大刀的拼殺碰撞，洶湧的魂力浪潮與能量波動一道又一道地向四周擴散。

少女站在遠處冷眼相看，絲毫不覺詫異，褚菡的實力她是清楚的，不然也不會被聘為她的老師。倒是老刀和尾巴張大了嘴巴滿臉驚愕，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大統領全力戰鬥。

刀光與竹影交織，金色與綠色的光芒相互掩映，速度越來越快，逐漸變成了一個青金色的光球。攻守間碰撞的波動雖向外擴散，卻引動著周圍的冰寒之氣朝著兩人匯聚過去。

冰寒之氣愈發厚重，慢慢形成一片濃霧，將兩人的身影遮掩在濃霧當中，只有不間斷的叮叮噹噹的碰撞聲從濃霧中傳出。

少女和老刀、尾巴都盯著濃霧，到了現在，他們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意義，褚菡和大統領的勝負才真正決定了今天的結局。

褚菡與大統領之間的戰鬥持續了許久，直到一陣格外劇烈的魂力波動從灰霧中傳出，將周圍的霧氣一掃而空，碰撞聲戛然而止。

一道黑影從灰霧中竄出，裹挾著老刀和尾巴登上鷹翼龍的後背。

老刀看清是自家大統領，正驚愕於實力強悍的大統領竟然就這麼戰敗，卻發現鷹翼龍在大統領的示意下已經扇動翅膀飛上天空。

老刀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大喊，“還有黑熊，他還沒死。”

“來不及了。”大統領聲音有些焦急，催促鷹翼龍趕快離開，鷹翼龍巨翅扇動間化作一道黑影，飛速離去。

褚菡從剛剛戰鬥的地方走出來，目視大統領離開，手裡仍拿著那根竹枝卻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

“不追嗎？”少女解除蛇尾形態，長槍化作一道虛影沒入額頭。

“追不上。”褚菡搖搖頭，“鷹翼龍一旦起飛就攔不下來了。”

“老師你和他認識？”

褚菡看著大統領離去的方向，目光有些迷離，沉默半晌後才語氣幽幽地道，“以前共事過，很多年沒見了。”

“哦。”少女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對褚菡的性格算是瞭解，老師如果想說的話，不需要她發問的。

“多謝老師。”少女頷首道謝。

褚菡搖搖頭，轉過身子仔細打量著少女。

她這學生雖然天賦異稟，但從未離開過帝都，還缺乏些歷練，此次經歷雖然曲折，但這些磨礪對於她來說，算不上什麼壞事。

“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吧。”

褚菡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經過了一段波折，她相信，眉兒肯定能更快崛起。這樣的話，那門親事就更……

褚菡突然瞳孔一縮，微笑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你的禁制呢？你……失身了？”

“沒……沒有。”